今日非要来见沈烬墨这一遭,不说让沈烬墨成为他们的助力,最起码不要在至关重要之处,让夏弘死里逃生。
“殿下祸水东引,若是未能如愿杀了皇上,又待如何?”
夏域未语,旬湛代为开口:“那便死夏陵,流放韩侯与韩淑,最后再因东宫内臣之事,贬谪我阿兄。”
他和夏域不能金蝉脱壳,那就让他的兄长先去窥见这天光,享有这河山。
沈烬墨又问:“若是天时地利人和,夏弘死期已至,还真让夏陵成了呢?”
“届时东宫之位在身,韩淑已为太子妃,这军中威势与神都民心在握,你就能确保你们手中经历过一轮盘剥的势力,真能困住夏陵?”
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
旬湛和夏陵都想成那渔翁,可以如今之势来瞧,最后能成渔翁的,是夏弘。
大婚之夜,谁动了手,那午门的青砖之上,洒的就是何人的鲜血。
局已至此,沈烬墨不可能再为救任何人,而乱了自身节奏。
衣袖之下交叠的两只手,十指相扣。
旬湛和夏域,都知晓自己在冒险。
可这般将头挂在刀刃之上胆战心惊的日子,太过绝望。
无人言语的密室,传来沈烬墨的断言:“旬湛,你们太着急了。”
着急到反被夏陵利用,成为了夏陵手中棋子。
夏域牵着旬湛一道坐了下来,还伸手挠了挠旬湛的掌心:“忘衡觉着夏陵亦要用这大婚之日,借刀杀人?”
沈烬墨反问:“所有人都觉着夏陵要在大婚之日动手,夏陵真会将最后一次还手之机,放在这一日?”
夏域追问:“可他一旦娶了韩淑,就彻底失了其价值,夏弘多留夏陵的每一日,都意味着军权可能被夏陵握在手中。”
沈烬墨:“番邦列国皆在,满朝文武为证,你们觉着夏弘会将这家丑摆在周遭小国眼前?”
要收拾夏陵随时都可收拾,夏弘没必要上赶着选择这等时机。
可若是夏陵要跳这等契机弑君,那局面就截然不同。
杀一儆百,震慑番邦,水到渠成。
握住椅扶的手用力到发白,透着旬湛的心有余悸:“所以这大婚乃是夏弘想要试探满朝文武之心,夏陵准备拿小九祭天的局。”
沈烬墨给出了坚定的回应:“韩淑主动提出要扬我国威,从夏弘点头的那一瞬开始,这大婚之日就只是一个瓮中捉鳖的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