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达终点之前你我要做的事情都是要除掉其他多余的选择。”
“不。”沈烬墨平静的否定:“你排除异己的事情,我并不感兴趣。”
旬湛有些许诧异,但并未显于容色:“那夏陵,你总想杀吧?”
“夏陵不用我来除。”指尖敲动桌子,沈烬墨很是大方给了旬湛一个惊喜:“黎源,是皇上的人。”
旬湛那双透着不正经的眸子,霎那间正经了起来:“他是皇上的人,他却怂恿夏陵去杀谢南星?”
沈烬墨觉得这洛安的人,还是把夏陵想得太好了。
沈烬墨直白的将真相拆开:“皇上想要的是让我和东宫结怨,越深越好,死一个谢南星罢了,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。”
“毕竟如今的我回不了头,有没有谢南星,我都只能当他脚下的狗。”
双手合拢并于桌胸前,旬湛指尖微不可闻的抖了抖。
这满朝文武,天皇贵胄在夏弘眼中不过是工具罢了。
他不信沈烬墨,不信旬湛,不信夏陵,甚至于夏域,指不定也是他为了束缚年少不可得之人的工具。
旬湛骤然意识到,若他依然将目光局限在这夺嫡之争的一亩三分地上,那夏域来日的处境,也不过是夏弘手里的玩意。
一如现在的夏陵。
原本要游说沈烬墨的人,反被沈烬墨游说。
他并未诓骗旬湛,他只是将遮在旬湛头上的天,打破了而已。
“你把谢南星和夏彻安排到同一张酒桌的事情,我没有意见,但若是谢南星不愿意,那你这事就不能做。”
没有一丝拖泥带水,沈烬墨带着墨平离开的双星楼。
暗室的房门被打开,所有日头尽数洒在旬湛身上,将旬湛晒出了几分慵懒。
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,他知道沈烬墨要做什么了。
而他,愿意送沈烬墨这一程。
于旬湛来说,夏彻亦是夏域的对手。
从日升坐到日落,旬湛从暗门离开了双星楼,漫无目的的骑着马去了洛安郊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