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公子对我家世子好,我家世子将谢公子放在心上也是应当。”
福喜换着法子兜圈子,就是不正面回应。
她是韩侯特地留在韩洲身侧的,他可比韩洲要世故太多,要想从他嘴里套话并不容易。
送走福喜的墨平吃了些许瘪,心情不太好,生怕谢南星被韩洲挖了墙脚,往湘竹院走的步子飞快。
甫入湘竹院正厅,墨平只看到一个跪在地上的小高。
眉头微敛,谢南星绝不是苛责下人之人:“小高,为何跪在这里?”
“小公子说,如果奴才忘记谁才是正头主子,那就找别的主子去。”
小高抬起哭到红肿的眼眶,嗓音带着明显的哽咽。
心头一紧,头皮阵阵发麻,墨平便知要出大乱子:“小公子人呢?”
“小公子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。”
伺候谢南星这么久,小高头一次见谢南星真的生了气,他现在是真的慌了:“墨管家,我只想伺候小公子,您帮我求求情好不好?”
墨平连敷衍的许诺都做不到,他现在自身难保。
冲进厨房,看着正在灶台前忙碌的谢南星,墨平铿锵跪地。
一字不敢言,一字解释都不能做。
谢南星将鸡蛋馒头片和蛋花鸡汤装入食盒中,从墨平身侧经过,朝着宗祠的方向走去。
眸光未曾落到墨平头上,这是沈烬墨的人,谢南星并不会越过沈烬墨处理墨平。
一路兜兜转转总算找到宗祠,夜色浓郁,宗祠门口十来个府卫虽站得笔挺,但都已经生出困顿之感,哈切一个接着一个传出。
越过这些侍卫看向那扇紧锁的门,谢南星其实知道的,困住沈烬墨的并不是外头这些人,而是夏欣。
整整六日,靠着喝水保命的沈烬墨在通过自我折磨,来为自己伤害了母亲而道歉。
从小高嘴里听到那日发生的一切之时,心疼占据了谢南星所有的情绪,他当时想的便是必须要让沈烬墨吃上一顿饱饭。
而现在谢南星不仅要让沈烬墨吃饱,他还要让沈烬墨知道,再是绝望的境地,沈烬墨都不会是一个人。
府卫轮值换班,新到的府卫还带着些许初醒的迷糊。
捡着一块石头,用尽吃奶的力气朝着屋顶砸去,响声惊动所有侍卫,宗祠门口经历一阵喧闹后重新归于宁静。
裹着沈烬墨黑色袍子的谢南星借着夜色入了宗祠,心跳骤停,呼吸静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