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极见屋内自晋王以下,纷纷拜伏于地,不由心神激荡。
回来了,都回来了!
九五之尊的感觉,全都回来啦!
众臣中,只有陈景安暗自嘀咕道:这衮冕工艺复杂,并非十天半月能赶制出来的,这玩意儿元章咋有的?
悄悄抬头,细细一看。柴极的身高和初哥儿差了少许,却比初哥儿要胖一些,那衮冕穿在他身上,下摆稍长了一些,肚子却又紧绷了点。
若换到元章身上,肯定更合适一些!
由此,陈景安自然猜到这衮冕的来历了。怕是淮北某些人早已等不及,提前偷偷做好了一应衣物,却被元章拿来借花献佛了!
想清楚这些,陈景安觉着好笑,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陈初。
恰好,陈初也看向了他。
视线交触时,初哥儿竟还调皮的挤了挤眼睛。
哟,晋王,请你稳重!
当日,柴极不但得了衮冕,晋王连带仪仗一并准备好了。
像什么玉辂、十二龙旗、鸾旗车、辟恶车、指南车、记里鼓车一应俱全。
惹得柴极又数度落泪。
夜戌时,陈景安漏夜来访,被二郎引到了陈初暂住处的书房内会面。
却不想,书房内不止陈初一人,铁胆正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,由陈初指导练字。
陈景安不由失笑。元章哪都好,但那手字,确实没有资格再教旁人,这沈娘子跟着他练字,能练出个甚来?
<divclass="contentadv">不过,当初沈再兴在东京城外临死前将铁胆托付与楚王一事,在淮北高层已不是秘密。
陈景安刚好借着此事,找到了话题切入点,“元章,准备何时办事啊?”
说‘办事’时,陈景安仿似无意的扫了铁胆一眼。
陈初也转头看向了铁胆后者完全没意识到两人是在说自己,依旧稍显笨拙、却异常认真的抄写着字帖。
“先生又不是不知眼下情形,我也正在为此发愁啊。”陈初揉了揉脑门。
为了不提起铁胆的伤心事,陈初说的隐晦沈大叔刚刚阵亡,按规矩铁胆又需守制三年,待三年过,真就把她拖成老姑娘了。
陈景安却道:“还不是怪元章自己?”
“怪我?”
“嗯当初去往大凌河时,元章曾言,待北地事了,便行大事。月初,在东京城外是多好的机会?挟大胜金夏之威,元章若穿了那身衣裳,齐国朝堂内外,谁敢多言?”
陈景安明显有些不满。当时在东京城外确实是好机会,但陈初去往金国时,明明说的是‘北地事了,再议此事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