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婳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原因,旁人身孕两三个月后便差不多消退的孕吐,她却至今未停。
<divclass="contentadv">几个月里可把蔡婳折腾的不轻。
以前啊,老蔡盼了多少年,盼着女儿能诞下一子。
可几个月来心知女儿每日辛苦,此刻又恰逢天下动荡,蔡源的心态却忽然豁达起来生不生儿子也不打紧了,只要他的婳儿能平安闯过此一遭,便好。
并肩走在一旁的陈景安闻言失笑,他实在不能将‘哭鼻子’和那名恶名在外蔡家三娘联想到一起。
却还是宽慰道:“蔡妃吉人天相,定然平安无事。”
时间前推半时辰。
秦凤军‘逃兵’泼韩五,带着百余名兄弟紧赶慢赶终于在今日黄昏来到了东京外围。
他怀有一腔热血不假,但到了东京左近却又成了无头苍蝇。
东京城进不去,外围乱糟糟的,到处是金夏军的游哨。
泼韩五仗着一身勇武,力气却又无处使。
在城北十五里一座空无一人的村庄休息了一个多时辰,泼韩五带着兄弟们往内线摸去。
想要寻机截杀游哨或巡弋小队。
戌时末,泼韩五尚未找到目标,却忽听西边杀声四起。
赶过去后,却见一名身穿八品知县绿袍的银须老者,带有三四百厢军、差役,正与一对西夏擒生军交战。
泼韩五当即喝了一声‘好彩!’。
这喝彩,一是为了这年迈知县,此人骑在马上虽将一把单刃剑挥的虎虎生风,但看那鸡皮银发,显然年龄已不小了。
二喝,是为他身后的厢军、差役。这帮人虽忠勇,但战场厮杀之技明显生疏,不多时便被比他们少了一半的擒生军杀入阵内。
就算吃了亏,却依旧仅仅围在那老知县身旁,死战不退!
对比装备精良,却不敢正面与金夏军交手的秦凤军,这些人更令人敬佩。
军中汉子,最佩服的就是这样不惧生死的带种之人!
“兄弟们,既给额们遇见了,额们就不能不管!上!”
泼韩五习惯赤膊上阵,说话间已一把扯掉上衣。前些日子因受了五十军棍而糜烂的后背,早已和衣裳黏连在了一起。
这一下,登时扯掉一块带血皮肉。
泼韩五却恍若未觉,提起长柄斩马刀便冲了上去。
都是久经战阵的汉子,这帮人绕到擒生军侧后借草丛掩护,弯腰疾行,无人出一声。
本已占了绝对优势的擒生军完全没防备侧后又杀出一伙人,毕竟本方大营就在几里外。
一场几百人的小型战斗,兔起鹘落,待西夏军大营发觉势头不对,派人前来增援时,泼韩五所部已带着老知县那些人快速退去出了战斗,逃往黄河南岸大片芦苇荡中。
是夜,子时。
秋风一过,一望无际的芦苇荡簌簌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