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他越众而出,高喊道:“莫要学妇人扯舌!我只问你等,若无大金勇士在你南岸,为何不敢让我军搜城!”
“你他娘是个憨种么?一句军士南渡,便要搜我齐国之城,若我说我军有人北渡,你肯让我搜你河间府么?”
宝喜当即驳斥道。
“。”王文宝不由一滞。
借军士南渡的理由搜城,这逻辑确实牵强了点,对方若同意,唯一的可能便是迫于金国军威而屈服。
眼下看来,对方硬的很啊。
见他被呛的说不出话来,阿离赫身后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施施然走上前来,清了清嗓子大声道:“金为齐父,齐国之土,便是我大金之土,父欲往子家,子岂有阻拦之理?”
“国邦之事,怎可以家事论”
这次接腔的又变回了蔡思。
眼看双方你来我往,唇枪舌战,阿离赫渐渐不满,唤了王文宝一声。
跃跃欲试的王文宝早已按捺不住,当即打断两位文人的争辩,霸气道:“今日这阜城,你允,我们得搜。不允,我们也得搜!”
说罢,大手一挥。约有一队军士在队将带领之下,纷纷登船,竟是要强渡界河。
今日此时,不像上月初六凌晨黑灯瞎火。
现下光天化日,天地朗朗,王文宝不信,对岸齐军敢对他们动手
后头的阿离赫给了王文宝极大的底气。
怯弱齐国若敢天下大不韪,身死灭国之祸,近在眼前。
渡河士卒同样觉着如此,地处边界,以前两地军士又不是没打过交道,十几年来横扫天下的金国军威,让他们这些汉军也自带了一股睥睨天下的自信。
呵呵,齐国军士,一群土鸡瓦狗耳!
不过,他们却忽略了,眼前这帮人,并不是那只会对他们卑躬屈膝的永静军。
对方如此嚣张的姿态,将宝喜和彭二气了个半死!
都是军人,俺们也曾横扫淮北、弹指灭刘鹗,你们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装个叽霸啊!
可即便再愤怒,二人还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陈初。
半天没说话了的陈初,看着对岸载满士卒的舟楫离岸,逐渐往本方防区靠近,缓缓道:“越河心者,杀之!”
这话,像是一剂兴奋剂,宝喜大喜,当即一声令下,北岸士卒纷纷张弓搭箭。
一时间,南岸尽是拉紧弓背的轻微‘吱嘎’声
这声音,像是一道禁言令,南北两岸瞬间安静下来。
北岸金军,见南岸齐军竟真的做出了攻击姿态,一时呆愣。
正在划船那队士卒,隐隐感觉不对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