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若对蔡婳讲,她只怕会将吴氏的话当放屁,毕竟蔡三娘子从来不在乎甚狗屁女德。
毛蛋赶忙退出。
形势比人强,怎也要先拖过这一关,谭氏只得回头,却发现方才还在自己身后的女儿,哪里还有人影。
“咳咳,毛蛋去啊!没听先生吩咐么?愣着作甚!”陈初斥了一句。
里间某人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,耳听一门之隔爹爹的声音,紧张的心儿跳到了嗓子眼。
陈景彦如何抉择才是关键,这大齐之内,谁的大腿有‘未来新皇’的大腿粗?
以此来说,投奔刘麟才是一个合格政客的上上之选,并且,就算投了刘麟也并不意味着要和陈初决裂嘛。
陈景安也如同回了自己家一般吩咐道。
但陈景安听兄长分析的头头是道,不由心中大定,终于露出了笑容,“兄长所言,与弟所想,分毫不差!”
这个动作,登时吓的陈瑾瑜眼泪都停了下来。
陈家眼下鸡飞狗跳,谭氏由弟媳陪着待在卧房,不住垂泪。
自己这边心急火燎,老五却躲起来睡大觉,不爽的陈景彦抱怨一句,变客为主在书房内坐了。
这辈子从没这般难过,每喘一口气,胸中便隐隐作痛。
说罢,也不管陈瑾瑜愿不愿意,抬手拿起药酒瓶,倒在掌心少许,双手把药酒搓热,这才将手掌轻覆在陈瑾瑜的圆润膝头揉搓起来。
陈瑾瑜只觉手脚霎时酥软,后颈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,呼吸不由自主急促。
陈初却坚持将人送到了府衙内,临别之际,还主动握了陈景彦的手,颇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。
陈初暂将圣旨一事抛到一边,唤毛蛋打来热水、拿来药粉。
但此事不管怎说,都还有弥补的可能。
离家出走投奔玉侬,因自己临时起意的小心思造成的同床之误。
陈景安稍一沉吟,却道:“兄长,为今之计,还是赶紧和元章互通心意,免得被这圣旨搅的离心离德!”
便是为她也不值得。
守在院门的毛蛋,正百无聊赖的用新草编蚂蚱玩,忽听一道熟悉声音道:“毛蛋不在书房外守着你家大人,却跑来院门玩耍,又偷懒了?”
从听到懿旨那一刻,陈瑾瑜已万念俱灰。
谭氏愕然,但乱糟糟的院内,却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。
“元章。”
夫君升官这事,远不如得知女儿必须要嫁去吴家带给她的冲击大。
这样,才更真实。
这时陈瑾瑜才愕然发现,自己的衣衫已被剥到了腰间,上身只剩一件肚兜。
陈景彦摆摆手,又是一叹,“你当我不知?鲁王坐下又并非没有谋臣能吏,我这么一个外人做了那王府诸官之首,必定事事不如意,被旧臣联手掣肘、架空、背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