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对小有家资的韩昉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!
同时,韩昉还有些肉疼不知是哪位学生拿了自己的墨宝换了这笔银子,他自己却一毛没落着!
再者,我的字果真值这个价?
“你所说为真?”韩昉将信将疑道。
“自然是真的!”那管事激动起来,仿佛谁侮辱了他的信仰一般,“韩公若不信,可当场书写一副!”
“是啊!韩公既来,不如给我蔡州再留下一副墨宝吧!”陈景安也从旁鼓动道。
见韩昉稍有意动,管事当即命人拿了笔墨,并亲自研磨。
韩昉再矜持推让几下,陈景安捧臭脚的功夫比陈初厉害多了,在他的劝说下,韩昉终于动笔。
‘君子诚,天之道’
短短数息,寥寥六字。
随后,陈景安带两人进了拍卖厅二楼的隐蔽包间。
当管事拿着墨迹未干的字幅进入拍卖厅,只说一句,“新得了河东韩公的墨宝”,厅内一众演员。呃,一众书法爱好者登时炸了锅。
连底价都来不及定,下方已有人报价,开口便是三百两
层层加价中,躲在包厢内的韩昉和当初那何幸甫反应差不多,紧张、激动、刺激都有。
双手不自觉抠紧了窗棂。
每一次加价,都是对韩昉在书法一道上的肯定和认同!
最终,经过近二十轮竞价,字幅以八百八十两的价格成交
当卖师落锤那瞬,韩昉差点腿一软坐在地上。
他这一辈子,学业有成后得到的赞许敬仰不知凡几,但像这么刺激的,却是头一回。
过瘾!
夜,戌时。
韩、董二人在陈景安的相陪下,酒足饭饱,回返驿馆。
天气严寒,但蔡州强劲的消费能力,让夜间丝毫不比白日清冷。
三五成群的孩童聚在街边燃放元夕节省下的烟花炮仗,挑担小贩挂着灯笼继续游街串巷,临街商户内外依旧灯火通明。
惶如人间不夜天。
人,还是那些人,穿绸的依然穿着绸。
可此时韩昉的心境却不同了
“伱看!便是这小贩、商贾亦能穿棉穿绸,足以证明蔡州富庶啊!怪不得此地百姓见识非凡,‘仓禀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’,太史公诚不欺人也!”
韩昉有感而发!
“。”董习瞄他一眼,终于不再说‘是极’了。
几个时辰前,是谁说蔡州奢靡,是取亡之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