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刻拿着本公文,漫不经心地主动开口:“你妹妹回府了,听闻秦桢诊断,她记忆缺失,是因中了‘忘忧’之毒。”
雪竹点头:“秦医使说,‘忘忧’是旧朝皇族用来训练暗卫死士的毒,殿下手下亦有大批暗卫死士,不知可曾听说过这种毒?”
沈刻扯了扯唇,盯着雪竹,笑笑:“你是想问,本王是否也这般阴损驭下?”
雪竹眼观鼻:“……我并未如此说。”稍顿,才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道,“据秦医使所言,中毒逾十年者,日行日忘,可暗卫死士训练,想来应需耗费许多时间心血,总不至于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棋子,用上几年就无端舍弃,所以我想,此毒当有解药或延缓之药。”
沈刻点点头:“此毒本王虽未用在暗卫死士身上,倒也的确有所耳闻,所以你今日来,是想让本王帮你找解药?”
雪竹道:“解药我自会去寻,今日来是想问殿下可否告知,阿芙失踪一事,到底幕后是何人所为?”
烛火毕剥燃烧,沈刻自然地拿了一旁的鹭鸶烛剪剪烛,道:“我和你说过,此事背后并不简单,你无需牵扯其中,你妹妹的解药,我会派人去寻。”
“可阿芙到底是我的妹妹。”
“你若愿意,那也可以是我的妹妹。”
“什么?”
他顺嘴接的话,说得轻飘,雪竹未太听清。
“……”
“我说,你妹妹的病,我会放在心上,你且再等等。”
“可我不想再等了。”
她总是在等,等舅父派出的人手传回查得的消息,等沈子刃将阿芙送回洛京。
诚然她是耐性极好的人,也知她的处境,等待或许是最为稳妥的法子,她甚至并不介怀交换自己所能给出的一切换取旁人帮助。
可茫然无知,只能等待的日子,于她这种难有情绪起伏的人而言,都算是一种煎熬。
她想知道真相,也想做些什么。
见沈刻始终不应她,她冷淡道:“殿下不愿告知舍妹失踪真相,难道是因殿下也牵涉其中?江修撰是殿下的人,或许殿下早就知道此事,又或者这一切原本就是殿下一手安排?”
沈刻闻言,冷呵一声:“裴雪竹,你以为这样就能激到本王?”
嘴上这么说着,书案下,他已气得不自觉将脚往前伸了伸,还不巧碰到了雪竹裙摆。
雪竹察觉,毫不客气地往前轻踢了下。
“你还踢本王?!”
雪竹神情未有波澜:“原来是殿下,民女以为是有狸奴作祟,温府中便有许多野狸奴,上房揭瓦,窥伺主家,晋王府与温府相隔甚近,还以为此处也有。”
“不过话说回来,野狸奴尚且不会承认自己行见不得人的窥伺之事,何况人呢。”
“……”
他不得不承认,明知裴雪竹目的为何,他也的确是被激到了,负气起身,自博古架暗格里拿出一沓卷宗扔至雪竹面前:“裴雪竹,你好生看看,此事到底与本王有何干系!”
目的达成,雪竹从善如流起身,低眉顺眼道:“多谢殿下。”
第80章第八十章下雨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