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,温李两家,虽都在江州地界,从前却好似并无姻亲关系。
这位孤女再是孤苦,也姓温,且投奔了江州温氏,往后娘家便也是此处了,李氏自然是不敢怠慢的。
她接过帖子看了看。
是邀她三日后前往李府参加迎春宴。
这便稍有些难办了,她从前初至江州,也同舅母出门应酬过一两回,应见过李家人。
碧芜也忙提醒:“小姐可还记得那李家二小姐?当初她心悦崔世子,也是时常去书院接她兄长散学的,偶遇一回小姐您与崔世子弹琴,心里好不痛快,当着崔世子的面,便刺了您几句。”
“当然,您也没客气。”
“不过后来‘江州裴女,冯郎三顾’的话头传得那般广,她可没少在各家闺秀里头出力。”
这事她记得。
“还有一回,您让奴婢与霜蕊挑了些河东送来的时兴料子,奴婢就着那料子给霜蕊做了两身衣裳,结果出门撞上那李家二小姐,和她穿的一模一样,可将人气得不轻……”
“有这回事吗?”
雪竹自诩记性极佳,过耳不忘,却并不记得碧芜同她说起过此事。
碧芜回想:“您那会儿大约是在瞌睡,未听进去。”
那便是了。
霜蕊也觉得这宴不能去:“奴婢打听了,与这雪微姑娘有婚约——也就是与您有婚约的,是李家六郎,并不是十分成器,惯爱游山玩水,往外头跑。”
“您还是寻个由头回了罢,省得那李六郎一看到您走不动道,死活不肯退了这桩婚。”
雪竹想了想:“先去回说,我方至江州,水土不服,面上起疹,实在不便去宴上扫人兴致,待面上消疹,定备厚礼登门拜访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而与此同时,远在洛京的沈刻早起便连打了几个喷嚏,右眼皮跳了跳,练完剑,他将擦汗的布巾扔给穿云,问:“这两日燕隼台可有消息?”
“回主上,燕隼台探子昨夜来报,去往河东、江
州、南褚三地的官道水路皆无异动。”
禀完,没等沈刻骂人,穿云便乖觉地呈上那只绣竹香囊。
自前几日不小心一剑挑飞两根流苏穗子后,沈刻习武都不戴这香囊了。
他转了转手腕,一面将香囊重新挂回腰间蹀躞带,一面也不耽误地骂了句燕隼台废物。
穿云眼观鼻鼻观心,他是南鹤司的人,燕隼台废物,倒是与他无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