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第四十四章:当然要给他一些教训
看雪竹问完收价,面色稍凝,李崇景仿佛明白自己当了冤大头。
然他不甚在意,只了然笑道:“姑娘不必担心我吃了亏,若非我叫价百两,掌柜的也不肯告知是出自何人之手。”
雪竹默了默。
他想多了,她只是觉得她吃了亏。
李崇景着意打量雪竹,不知为何,明明是从未见过的一张陌生面庞,他却莫名觉得有些熟悉……
然不等他细看,雪竹眼都不眨,忽对他先前所问矢口否认道:“恐怕要令郎君失望了,此画其实非我所作,我亦只是从一船客手中得来。”
“早在其他城镇,我便已与那船客分道扬镳,如今更是踪迹难觅,如无他事,我先告辞了。”
她略一点头,绕过这位自称江州人士的李姓郎君,往客栈方向回走。
她无意与人结交,更不想因这画多生事端。
前后脚的工夫,此人便愿出一百两买走画作,她要是画铺掌柜,必要想方设法寻她再作一幅。
想到此处,她脚步陡转,打算先去前面熙攘市集里兜回圈子。
而留在原地的李崇景朝着她的背影唤了两声,复又看向手中画作。
看墨迹,明明是不久前才画的。
他思忖片刻,大抵知晓了,这位姑娘不欲与他结交,什么船客,想来也只是推脱之词罢了。
长随善言问他:“公子,咱们不追上去吗?”
“不必了,人家既无此意,又何必强求。”
他叹口气,看着手中的画,不知想到什么,忽地怅然若失起来。
跟在身后的善言倒是悄然松了口气。
方才那女子,虽相貌平平,但好歹是位姑娘家,公子怎好随意结交。
此趟归家,本就是因那缔有婚约的温姑娘将赴江州,想来这回,便是要定下婚事了,公子是很不该与旁的女子有所牵扯。
可惜了那一百两……
想到此处,善言委婉劝说了两句,他们李府虽不短银钱,但也不是这么个造法儿,没得回头夫人以为,是他带坏公子去逛泗州花楼了。
李崇景心不在焉地敷衍两声,又不以为意地挠挠耳朵,不知买幅画怎的都能引来这位大师念经,就不该取名叫什么善言,叫不言才好。
主仆二人缓步往前,出了贩卖字画的流芳巷,见前头围着许多人,不自觉便抬步过去凑了凑热闹。
善言一看,瞪大了眼,惊道:“这…这不是方才那位姑娘吗?”
李崇景也是松了松抱在胸前的手,蓦地一怔。
原来是雪竹出了流芳巷,正要往市集走,迎面忽有一小儿撞上她,她躲闪不及,那小儿手中瓷瓶啪的落地,摔了个粉碎,里头还装着水,溅湿了她的衣角。
雪竹正欲屈身问问这小孩有没有撞疼,这小孩哇的一声竟开始哭嚎。
紧接着又不知打哪儿冲出位中年妇人,搂住小孩一通安慰,随即指着她破口大骂:“走路长不长眼!给我家娃儿撞出个好歹,你赔得起吗?”一低头,又诶哟一声,“手都被瓷片儿割出血来了,我的儿呀!”
说着,她举起小孩的手,朝周围人大声道:“大家都来看看,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