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眼,轻轻拂着茶汤。
沈刻偏头看,又故作不经心道:“方才。。。听和小丫鬟在议论后宫之事,自比圣上,话在府中也罢,传出去,保不准有人小题大做,以后切记不可再提。”
雪竹实不知人都被困在此处,几句闲话能如何传出去,又能如何小题大做。
但也不多作理论,便仍寡淡应了声:“。”
见神色间并无被听谈话的困窘之意,更惜字如金,不欲多半句,沈刻不死心:
“可知,南褚已向大昭送贺仪,段时日,南褚那位‘清光湛湛如玉山上行’太子殿下,会亲率使臣出使大昭。”
崔行衍出使大昭。。。。。。
一国太子亲自出使,看在南褚,也得不那么顺心如意。
雪竹脑海中闪么个念头,可表面仍平静无波:“哦,现在知。”
沈刻有种一拳打棉花上无力之感,实在忍不住,直接问道:“那方才本殿下战无不胜俊朗风流。。。。。。又何意?”
雪竹看,一时倒真有些没明白突然转问此话意思:“何意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罢了。
沈刻只觉败兴,不欲再理会,可身准备离开时,见桌上针线笸箩里放着半只没做完香囊,顺手拿看了眼,没忍住多理会了句:“做?”
“。”
月白料子,青竹纹样,应为做。
沈刻正反打量一番,发觉绣工竟也颇为出色,便不自觉朝抛了个话头:“正好,我香囊丢了。”
雪竹会意:“配色太浅淡,常为女子所用,与殿下不甚相宜。”
当然知道,所以呢。
沈刻看,等下文。
却也只喝茶干看着,好似并无下文。
两厢静默。
雪竹不知,忽地放下茶盏,云淡风轻问道:“殿下喜欢颜色?”
沈刻一怔,负手望向屋外,忍不住翘唇角:“深色些便好,我看竹子绣得不错,绣个,其的看着办。”
往外走,走半路又停下提醒:“晚上别忘了书房。”
雪竹目光落在那半只香囊上,默然不语。
身子已然恢复,如今又将开春,绝不会在此逗留太久,些时日吃,喝,住,送些东西给也应当,倒不必在些细枝末节上扫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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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书房掌灯,雪竹依约前往。
沈刻倒没扯谎,些时日堆积了不少公文邸报未曾翻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