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恼火得打了好几遍,他才接起来,也不吭声。
我说:“我这就回去了。”
“我改变主意了,”他说:“下车。”
“改变什么主意?”
“下车。”
我清晰地听到那边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,便看向反光镜,外面是大雨,反光镜里一片漆黑。
我说:“外面在下大雨,我没有伞。”
他又挂了电话。
我正想再拨过去,突然见到反光镜里车灯亮起,我身后居然紧跟着一辆车,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!
那车的车门打开,有个男人下了车朝我的车走来,我的车门很快就传来敲击声。
我只得打开车门,门外是繁音,手里打着伞,面无表情地命令:“出来。”
我下了车,小腿上顿时感觉到雨水落到地面上所迸发出的湿意,脖颈也被冻起了一层鸡皮。
他拉开车门,我也就乖乖进去坐好,他也钻了进来,朝我倾身。
我缩起脖子,而他的手跨过我的腿,从座椅上拽过了一条毯子,展开盖到了我的腿上,笑着捏了捏我的脸:“你以为我要做什么?”
“以为你要打我。”
“这动作像是打你?”他一边说,一边把我的安全带也扣上了。
我面无表情地说:“你什么动作都像。”
他瞥了我一眼,又靠了回去,端起了我的手腕,看着我的手指说:“去找个冰袋。”
这话不是对我说的,是前排的司机。
司机说:“好的爸爸。”
我这才看清是林准易,见我看他,他微微地朝我侧了侧脸,说:“岳母。”
我不禁皱眉,繁音则快乐地笑了起来,搂住了我的肩膀:“岳母,干嘛这种表情?”
“我不是他岳母。”
繁音依旧在笑:“复婚之后,准易如果愿意,也可以直接叫你妈妈,我觉得这样亲近。准易的意思呢?”
“我当然愿意。”林准易笑着说。
我说:“我不同意。”
“谁问你的意见了?”繁音笑着瞥了我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