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肿的手指越来越大,颜色也开始起了变化,戒指卡得更紧了,就如我这三十年糟糕的人生。
他说我爱钱比爱他多,或许他说得并没有错,因为钱不会这样伤害我。如果我没有得陇望蜀,专心爱着那些钱,我就不会失去它们。
搁在操作台上的手机开始发亮,我从这里看得清那是繁音的电话号码。
手机一直响个不停,以我对繁音的了解,这电话我必须得接,便硬着头皮接起来,问:“什么事?”
“到家了么?”
“到了。”
“你七姐说没有。”
我不耐烦起来:“那你问我干什么?”
“我是问你在哪?”他问。
我说:“我等一会儿就回去,你不要来找我。”
他又沉默了一下,问:“手还疼么?”
“我想把戒指剪了。”
“肿得厉害么?”他问完了又迅速说:“剪吧,我再给你买新的。”
我问:“你还有事么?”
“你还多久能到家?”
“我不会出事的。”
“别考验我的耐心。”他的语气开始危险:“说个时间。”
我问:“你能不能让我安静几天?”
“至少先让我知道平安到家了。”
“如果在乎我的平安就不会对我做这种事。”
“你六姐不是个难对付的角色。”他烦躁而冰冷地说:“我再说一次,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,我没有别的选择。”
“你把自己说得真可怜,”我说:“明明现在没有退路的是我。”
“那也是你自找的,我没逼你。”他命令:“两小时之内用你住处的座机打给我。”
“不要。”
“好。”他说:“那就别怪我欺负你。”
我问:“你想干什么?”
他没吭声,挂了电话。
我再打,他不接了。
我恼火得打了好几遍,他才接起来,也不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