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怀玉被左一句右一句的恭维打搅的心烦,脚步未停,只道两个字:“很吵。”
元琢当即适可而止,话锋一转突然问:“朕这些日子早朝,未见到谢卿,他可是被卿派出京公干了?”
顾怀玉不知他为何突然打听谢少陵,眉头稍稍一挑。
谢少陵是他一手挑中,礼贤下士,打算好好栽培的手下,虽说明面是天子臣子,但实际是听命于相府的人。
莫名其妙这时候突然关心起来,莫不是想从他这儿挖
人?
他声音不禁寒了几分(buduxs)?(),
“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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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收回目光,轻咳一声道:“朕看谢卿学问好,能为卿分忧,甚感欣慰。”
顾怀玉心情有那么点不爽。
本打算教元琢点实用的东西,毕竟天子若是个榆木脑袋,他谋再多也无用。
但这小兔崽子——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,转头就敢惦记他的人?
“陛下何必如此?”他有意放慢语速,讥诮地问道,“你是当真欣慰?”
元琢果不其然心虚了,视线倏地错开,落在远处覆雪的宫檐,“朕当然为卿得一个——情投意合的良才欣慰。”
顾怀玉察觉到其中的酸意,毕竟他得了谢少陵这般得力干将,天子嫉妒无可厚非。
他便随意点了点头,“嗯。”
哪知道这一个“嗯”字,直接把元琢心里那坛醋给打翻了。
——居然承认了!他居然就这么承认和谢少陵情投意合!
少年天子盯着只觉得胸口闷得发疼,咬了咬牙,面上却不能表露半分,“朕送卿出宫。”
按祖制,外臣无诏不得入后宫,即便天子尚未大婚,这绵延三里的朱红高墙仍是不可逾越的界限。
以裴靖逸的身份,自然不能跟着顾怀玉一同进后宫,他等在长长宫道尽头。
寒冬腊月里,他穿着一袭单薄玄色劲装,全然不怕冷,宽肩窄腰的身形尤为扎眼。
远远望见顾怀玉的身影,他眉眼瞬间舒展,这笑意在瞥见紧随其后的元琢,又迅速敛去。
“臣见过陛下。”
他抱拳以行礼,还未等元琢说“免礼”,便已自顾自直起身来,人高马大地挡在元琢面前。
元琢显然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,有一瞬怔忡,“裴将军怎在此等候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