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中,凯因斯与他的前雄主迪桑塔相谈甚欢。
一阵强烈的背叛感吞噬了意识,让卡利西尔的手都不自觉颤抖。
凯因斯与迪桑塔认识。
什么时候的事?
是在救我之前?
还是救我之后?
还是说,“救”我本身就是……
仅存的理智让卡利西尔按耐住奔腾的思绪,紧握出血的掌心却暴露了心中的动摇。
不行。
仅凭一张照片,不能妄下论断。
这些时日与凯因斯相处的点滴像潮水涌入脑海。
那些关切的话语,那些耐心的安慰,那些交换的温度……
卡利西尔无法想象这一切都是假象,都是雄虫为了消遣他而编织的谎言。
更无法相信这场相遇,从头到尾都是两个雄虫联合作弄他的骗局。
他想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。
凯因斯与迪桑塔或许并不相熟,也无交集。
他们只是因工作或其他随便什么原因萍水相逢的陌生虫,只是恰好在伊达诺调查时,被拍下了这张让虫误会的照片。
是的,一定是这样。
只是一张照片。
只是一张照片……
静谧的夜被煎熬的心绪碾得粘稠而漫长。
而不论怎样的跌宕都不影响升起的朝阳。
凯因斯如往常一样,在朝阳升起时出门,路过沙发床时,在“熟睡”的雌虫身边停下了步伐。
他安静地拿过医疗箱,动作很轻地将雌虫掌心渗血的纱布取下,换药,包扎。
而后,他无声地离开,连关门的动作都轻缓地像一阵微风。
“熟睡”的雌虫在关门声后睁开眼睛,看着掌心洁净的纱布顿了片刻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翻身下床,随着雄虫的身影一同离去……
晨间洁净的纱布经过一天的摧残早已脏污不堪。
卡利西尔回想着雄虫与“好友”相聚的画面,嗓音越来越哑。
卡利西尔:“我跟踪了您一整天。”
胸腔里传来的感觉好像是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