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受伤的眼眸看着他。
卡利西尔忽然觉得,自己做错了。
凯因斯:“对不起,卡利西尔。”
卡利西尔第一次从雄虫的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,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沿着血管涌动冲撞,蔓延全身。
凯因斯:“是我表达有误,是我的问题。”
凯因斯已经很久没与“人”进行非客观叙事性交流了,对于自己的感受,已经很难用语言准确地表述出来了。
凯因斯:“我说的慰藉,不是指身体上的慰藉,是精神上的慰藉。”
凯因斯缓慢地解释着心中复杂的情绪。
凯因斯:“只要你活着,我就能得到精神上的慰藉。”
他们的命运在那个冬夜重叠,本该死在那个窄巷中的两虫相携走出了巷口,成为了彼此的依靠。
身体上的,精神上的。
凯因斯:“你不需要做任何事,只要活着,对我而言,就是一种慰藉。”
卡利西尔:“为什么……”
雄虫的话永远在他的意料之外。
他的话语、行为、处事作风都是卡利西尔从未见过的。
他不理解,他不明白。
卡利西尔:“为什么是我……”
如果雄虫只是需要一只活蹦乱跳的雌虫消磨生活的无趣,那他有太多选择了,为什么会选择他……
他没有讨喜的性格、没有丰厚的资产、没有荣誉的社会地位,他一无所有。
活着?
只是活着?
什么叫只是活着?
他给不了雄虫任何好处,只是活着,毫无负担地接受雄虫提供的便捷,理所应当地享受雄虫花费精力心神的照料。
他做不到。
卡利西尔的话语让凯因斯静默片刻。
为什么是他……
凯因斯垂下眼眸:“有许多因素……”
因为那天他出现在了那个窄巷,因为那天他倒在了他想要长眠的地方。
但他前往窄巷的理由难以启齿,他长眠的渴望也无法言说。
凯因斯:“非要说一个理由的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