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庭訚垂眸,凝望着宫纱灯里的烛火,听着她得寸进尺的话,唇角似乎扯了扯一下,又转瞬恢复平静。
“好。”
沈微渔闻言,还未露出笑意,却听到萧庭訚道:“你我以后是朋友,可朋友之间理应来往密切,以真诚相待,七日后是我的生辰,不知作为朋友的你,要送什么样的礼物合我心意。”
萧庭訚的生辰,一般由内务府操办。宫中往年都会举行宫宴,朝堂官员都携夫人进宫,面见圣颜。至于生辰礼,自是世间难寻的珍宝。
沈微渔送礼,定是比不过人家。
但萧庭訚平静地睥睨她,“作为朋友,你不会让我失望吧?”
沈微渔:“我不会让你失望。”
她言之凿凿,绝无半分虚言。
若不是萧庭訚瞥见她攥紧锦帕,怕是也被糊弄过去。
萧庭訚挪开视线,心中的无名火倒是少了许多。
“拭目以待。”他扔下这四个字后,不再停留她的厢房,仿佛说到做到。
沈微渔等他走后,这才彻底瘫软坐在红木拐子禅椅上,无论如何,两人订下契约,暂且能约束他。
至于七日后的生辰,沈微渔暗道走一步算一步。
沈微渔揉了揉疲倦的皓腕,突然想起云娘呢?
她们之前不是跟在自己身后,怎么人不见了。
沈微渔推开厢房的大门,却见庭院沉静如水,桃红柳绿,四下皆无人。
沈微渔疲倦地揉了揉眉骨,罢了,还是明日再去问问云娘等人去哪里了。
她阖上厢房大门,一沾香枕,便跌入梦中。
梦中情形,竟是她在萧庭訚寝殿的一幕。不同以往的是,她竟穿着龙袍脚踩萧庭訚,逼迫他换上令人发指地薄薄衣衫,又命他好好伺候自己。
梦中的萧庭訚,一点都不像被羞辱,反而是受到奖赏般,如同野狼,凶神恶煞,吃干抹净后,还跪在她面前问伺候得好不好。
沈微渔却被折腾得发不出任何声音,见他面无表情地说出那些话,心中生起怒火,责罚他关禁闭。然而,萧庭訚竟学会爬龙床,甚至怨恨地问她,“他们有我伺候你爽吗?”
她被彻底吓醒,捂着胸口,心想都怪萧庭訚,害自己做这么离经叛道的梦。
与此同时,厢房大门推开,云娘等人端来盥洗的金盆还有帕子等。
“我昨日去了暗道,你们一直留在这里吗?”沈微渔盥洗完毕,用了早膳,又服用每日葛老开的压抑情蛊的汤药。
云娘等人面面相觑,踌躇几下,才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。
原来昨日她们也想跟上去,谁知道初雁也跟上来,手上还沾着血,几人以为初雁是故意接近小姐,想要对她们下手。谁知她扔掉手里的短刀,直言自己是陛下安插在英王的人,手上的血迹是引出躲在她宅院里的探子。
“初雁是陛下的人?”
她记得初雁不是英王安排在陛下身边的人吗?为何兜兜转转又是萧庭訚的人?
沈微渔蹙眉,同时想到初雁是故意来接近自己,为的就是引出藏在自己宅院的探子。那初雁说的那些话,都是萧庭訚的示意。
可他没想到自己会进宫告知他这消息。
所以他昨日才会有如此古怪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