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到如此地步,也知道沈微渔情动。
但沈微渔却还能保持冷静地质问他,萧庭訚垂眸,压下滋生的怨恨与爱欲。
沈微渔听到他此番言论,脸颊绯红,“不知羞耻”的四个字迟迟没有说出口。
旋即为了避开往后这些荒唐事,沈微渔终于下定决心,对萧庭訚道:“我们谈谈。”
萧庭訚掀起眼皮子,洞悉人心地瞥她一眼。
“你要与我谈分开。”
之前她确实有这个想法,不过听他自己说出来,沈微渔摈弃了这个念头。
“我们谈谈往后的事情。”
沈微渔攥紧衣袖,仿佛下定决心般对萧庭訚道:“我累了。”
她不想再纠缠下去,既然斩不断两人的缘分,那便试试。
但她所谓的试试,不是与萧庭訚在一起,而是以朋友相处三年。若三年中,谁有心仪之人,需放下另一方。
沈微渔说罢,却得不到萧庭訚的回应,还以为萧庭訚不满意。
然而,萧庭訚却是在听到沈微渔那句“试试”陷入喜悦中,连同封后大典都一一想到。
奈何沈微渔一一催促,萧庭訚这从如梦方醒。
萧庭訚:“三年吗?”他漫不经心地思忖。
沈微渔听他终于出声,知道他是听进去,松口气道:“在三年之间,你与我是寻常朋友,不可僭越。”
这句话是针对他刚刚的行径。
沈微渔还以为萧庭訚会拒绝,谁知他竟毫不犹豫地颔首,甚至直言签字画押,怕沈微渔反悔。
她提出的承诺,怎么会反悔?沈微渔蹙眉,不过今夜说开后,一直压在心口的沉甸甸的巨石终于被挪开。
两人之间的契约由沈微渔一手撰写,再交由萧庭訚。
萧庭訚扫了一眼,提笔写下自己的落款。
契约一分为二,沈微渔交给他后便直言要离宫。
“你我是朋友,男女有别,岂能在你寝殿长待。”沈微渔说罢,便想从暗道离去。
萧庭訚披着玄袍,龙章凤姿,眉头微微皱起。
沈微渔担心他要反悔,欲说两人的约定时,他却说送她回去。
“我是你的朋友,理应送你回去。”
沈微渔一时之间找不到由头辩驳,也就任由他送自己回去。
两人从暗道回去,一路上萧庭訚提着宫纱灯,面无表情,沈微渔怀里还揣着那份契约,惴惴不安。
万幸,萧庭訚送她回去后,并未有反悔的迹象。这倒是令沈微渔心安。
也许是仗着萧庭訚此时好说话,沈微渔回到居住的厢房,眼眸转动道:“你我既是朋友,往日你来我的厢房,实在不妥,下次你不如从正门而入。”
萧庭訚垂眸,凝望着宫纱灯里的烛火,听着她得寸进尺的话,唇角似乎扯了扯一下,又转瞬恢复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