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放心沈微渔,兀自一人逃出苗疆跑来见她。
“你的身体怎么样?”沈微渔听完来龙去脉当即问出心中一直忧心的事情。
朝梣笑道:“我当然没有事情。我可是苗疆人。”
可是苗疆人又不是铜墙铁壁,也会受伤出事,沈微渔抿着唇,不放心地拉着他深更半夜去医馆看病。
朝梣见她如此关心自己,眼底泛着温柔的暖意,在被拽到院子外时。他便收回手腕,反手握住沈微渔,双目似妥协,又似黯然。
沈微渔的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刺痛般,无奈地道:“我担心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朝梣露出笑意,抚摸她的发髻,入眼便是瓷白的脖颈。
朝梣耳垂泛起红晕,环顾四周,知道沈微渔在这里过得好,心里紧绷的琴弦松了下来。
“你是怎么找到我。”沈微渔想到这件事,充满疑惑地道。
“我是苗疆人,找到一个人还是能找到。不过会晚一点才能找到。”朝梣说到此事,眉眼弯弯,濯清的双目熠熠生辉般。
“这次我从逃开苗疆来见你,不单单是想你,还是因为想为你解开情蛊。”
朝梣不说这件事,沈微渔都忘记了。
“当年下情蛊的事情,我疑心四起,才造成眼下的局面。阿渔,我做错过很多事情,但我都不后悔,唯有这件事日日夜夜一直纠缠着我。”
“无论你变不变心,我都不该为你下情蛊。”
院中的落花,簌簌落在沈微渔的肩膀,也落在朝梣的衣襟,像是镶嵌的绣花图案。
檐下的两人都没得发觉落花的存在,此时多日未见的旧情人,恍若故人重逢,容不下任何人插足。
沈微渔觉得今日朝梣回来后,似乎有些东西变了,还未深思,却听到朝梣温声地道:“我爱一个人,不应当伤害她。”
眼前的朝梣褪去稚嫩,像是释然,又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沈微渔抬眸凝视他,心底不知为何冒出几分不安。几个月能将朝梣变成另外一个人吗?
朝梣却不知道沈微渔心中所想,将来之前想好的话,一并告诉沈微渔。
“此次解开情蛊后,残留在你身上的蛊母也会一并消失不见。”
“那你呢?”沈微渔听他说解蛊的事情,却迟迟不说去苗疆的事情。
朝梣:“我这次逃出苗疆,已经是背叛族人。往后都不会回去。”
“不回去也好,以后你就跟我一并在安康城,你看院子里我种满花草,白日无事,你在院子养蛊,也可以去城西逛庙会,傍晚则陪我听蝉听雨。”
沈微渔与他回不去之前的恩爱。
但她还是想要留下朝梣。
他也回不去苗疆,不如与她一同待在此处。
沈微渔说这话时,眼眸濯清,灼灼其华,朝梣丝毫不怀疑沈微渔说的是不是真心。
可惜——
朝梣胸膛处传来钝刀磨肉的疼,一下又一下,为了避免被沈微渔看出端倪,强行挤出笑容。
沈微渔一直没等到他的回应,疑惑地仰起头,却被朝梣忽然抱进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