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沈微渔一直都不信他,原来都以为他是居心叵测,别有用心。
萧庭訚暗自冷笑,可转眼阖眼深思,又能怪得了谁,是他之前各种手段频出,旁人不信也不稀奇。
他自己也不信,这段时日来到沈微渔的身边,竟也会摈弃所有算计。
萧庭訚暗自嘲讽一笑,眼里浮现了无力。
倏然,屋门被叩响,打搅萧庭訚的思绪。
他随意招招手,命人进来,却见送糕点的王管事提着红酸枝木的提盒回来。
萧庭訚也不意外,沈微渔并未原谅自己,
不愿收下也正常。
可当听到不速之客拜访,尤其是王管事描绘此人的长相跟朝梣如出一辙,萧庭訚睁开双目,眉眼不可避免浮现阴翳。
十三知道陛下一直派人追缉朝梣,眼下他堂而皇之出现在沈姑娘面前是个好时机。
“陛下,属下这就派人去捉拿朝梣。”十三刚起身却被萧庭訚拦下。
“不必。”萧庭訚冷静地道。
“可是陛下不担心沈姑娘会跟他离开吗?”十三急得团团转,担心沈姑娘又跟朝梣逃走。
“他见到了沈微渔,你们却又在这个当口抓他,岂不是于事无补,她知道后也会恨我。”萧庭訚面无表情地道。
“我们要什么都不做吗?万一沈姑娘真走了,陛下之前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得不偿失。”十三忧心忡忡。
萧庭訚阖眼,脑海里浮现近日沈微渔见他的一举一动,还有今日不合时宜地送客。
他用力摁住心中蠢蠢欲动的念头,静静地听着雨声,另一道声音在耳边催促,快去分开两个人。
沈微渔绝对会为了朝梣,离开自己。
他能忍受沈微渔离开吗?那道声音变得尖锐,刻薄。
萧庭訚眼前浮现沈微渔不信任的目光,如鲠在喉般,用尽全身力气,才坚决地道:“什么都不用做。”
他不想算计沈微渔。
那道叫嚣的声音像是被掐断脖子,一点声音都发不出-
沈微渔婉拒王管事送来的晚膳,却不承想会见到多日未见的朝梣。
小雨连绵不绝,朝梣一袭玄色圆袍,面如冠玉,腰间佩戴铜铃,乘雨而来,夹杂春夜的寒意。
沈微渔像是跌入冰冷的湖中,头晕目眩,失去力气,眼中泛起泪,僵硬地不知所措。
直到他温声开口,打破寂静,沈微渔猛然惊醒,连忙将他迎接到厢房,为他擦去额头上,不知是汗珠还是雨水的水痕
忙完后,她这才回过神,眼中泛着泪光道:“你这段时日去哪里了?”
“你之前是怎么逃出来地牢?”沈微渔为他斟茶递水,手指也在不经意间,触碰到朝梣沁凉的手。
她心中不由惊讶,他的手怎么这么冷?沈微渔百思不得其解,却还是等他说清楚再问。
在知道朝梣是亲娘救下来,这段日子他们一直躲躲藏藏逃亡,回到了苗疆。
他不放心沈微渔,兀自一人逃出苗疆跑来见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