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后,前来伺候的婢女发觉沈微渔比之前较为安静,甚至温顺得几乎没有脾气。
若是之前,她们伺候沈微渔沐浴更衣。
沈微渔都会羞红一张脸,不允许她们来伺候。
可眼下,她没有半分脾气,任由她们沐浴更衣,甚至喝药膳也没有之前那般不愿意。
几人面面相觑,却无一人胆敢呈禀给天子。
沈微渔的古怪,还是在几日后,被萧庭訚发觉。
那日他从政务抽身,因这几日未见沈微渔,便来见她。
彼时沈微渔躺在床榻,昏昏沉沉,青丝垂落,想必刚用完药膳。
萧庭訚闲庭雅步走来,她都毫无反应。直到他来到床榻把玩起她一绺青丝,沈微渔岿然不动。
他以为沈微渔在跟他置气。
萧庭訚漫不经心地想,余光瞥见她的雪白的玉颈,羸弱得像一截枝头,被凝聚琼雪,摇摇欲坠。
他起了心思,手指轻轻一碰,沁凉的指尖透着丝丝冷意。
若是平常,沈微渔定会厌恶地垂眸,可眼下却纹丝不动。
萧庭訚不由指尖用力,从玉颈滑落脊,隔着布帛,明明没有做出格的行径,却暧昧不已。
沈微渔仍然一言不发,气息平静得好像在沉睡。
萧庭訚眉头微不可见地皱起,心里也恍若憋着一口气,俯身而入,掀开被褥。
半晌。
萧庭訚脸色不善地望着躺在怀里,气息微弱的沈微渔。
明明她已经情。动,唇齿吐露几声喘息。甚至任由萧庭訚随意摆布,连同往日她曾不齿的姿势,都愿意被他折腾。
可萧庭訚心底觉得哪不对劲,垂眸凝望沈微渔温顺的面容。她没有往日的生气,恍若彻底被人折断生机般,像腐烂在枯井四周的杂芜乱花,任人踩踏。
萧庭訚收拢双手,眉眼浮现寒意。
她想搞什么花样。
萧庭訚以为她是故意而为,故此行事风格变得激烈,甚至放纵力道,将她一身娇嫩的皮肉,折磨得没有一块完好无损。
但沈微渔仍然一点回应都无。
偶尔被折腾得狠,只会在怀里抽泣,其他皆无。
萧庭訚一身寒意,见不得沈微渔这般温顺,心里的戾气加重。连身边伺候的宫人都察觉到他的心情阴沉,无人胆敢接近他。
“陛下,听说过几日是沈姑娘的生辰,要不操办一番。”十三见萧庭訚虽面无表情,可一身的寒意,实在令人胆战心惊。
“不必。”她在地牢,如何操办。万一将她送回宫中,又逃跑怎么办?
萧庭訚坐在红木雕灵芝扶手椅,凝望着杂乱的棋局,如同竹节修长的指尖紧紧捏着白棋,似乎不知道从何下起。
十三心中叹气,面上恭恭敬敬道:“英王那边派人想见儿子。”
“让他再等几日。”萧庭訚淡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