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七日。
每次一来,萧庭訚都面无表情,恍若不沾任何情|欲的君子。
然而,一到床褥,萧庭訚变了另外一个人,仿佛骁勇善战的将军,攻城略池。
沈微渔被逼迫地每次见他都打颤。遂在第四日,咬住他的肩膀出声道:“天底下愿意给陛下生孩子的女子比比皆是。可陛下为何要让我生呢?”
萧庭訚摁住她的皓腕,指尖划过细腻的雪肌。
沈微渔枕在被褥,青丝垂在身后,玉颈流出薄薄的汗珠,唇齿微张,罗袜堆在脚踝。
萧庭訚:“朕允许你有,仅此而已。”
沈微渔都被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气笑了,前几日口口声声说要给她惩罚,关她在棺材里,眼有又说允许她有孩子。
萧庭訚当真以为自己想要什么,旁人便要奉上吗?
沈微渔一时气急,在被逼迫落泪的刹那,双手环绕他的脖颈,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。
萧庭訚身子一顿,似乎没想到沈微渔会在这时咬他,甚至用力地程度,几乎可以闻到血腥味。
她就这般恨他?
为了不想有孩子?亦或者只想有朝梣的孩子?
萧庭訚气息紊乱,戾气浮现眉眼,力道陡然加重。
破碎的呻|吟,断断续续。
昨夜琼雪压梅花枝头,几缕花苞悄然绽放。恰逢冬日乍暖,枝头颤抖,落下簌簌雪花。
沈微渔醒来后,已然不知今夕是何年。
牢房四面不透风,里头的陈设却样样齐全。炭火、火盆、罗帐……还有精心准备的紫檀案几,鎏金梅花香炉,若是不知情的,还以为沈微渔在地牢享福。
她此时靠在引枕头上,身边伺候的婢女们提心吊胆地端来药膳,蹑手蹑脚,生怕伺候不好,被天子问罪。
沈微渔揣紧张怀中的汤婆子,面上镇定,心里越发惶恐不安。
她不想有萧庭訚的孩子,可萧庭訚摆明来真的,甚至这几日药膳不断。
沈微渔也过问过婢女这些药膳的作用。
她们露出诚惶诚恐的神态,低声道:“此药膳可令沈姑娘宜承欢,宜子嗣。”
沈微渔闻言攥紧衣袖。
萧庭訚将她关在的不见天日的地牢,身边的婢女们都是伺候完便离开,独留她一人。
平日里也无人来看望她。
她也找不到逃跑的机会。
可沈微渔真的不甘心,一想到怀上萧庭訚的孩子,自己这一生都要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牢,依附萧庭訚而活,浑身都仿佛有蚂蚁啃噬。
她不愿被困一方天地。
这不是她的命-
几日后,前来伺候的婢女发觉沈微渔比之前较为安静,甚至温顺得几乎没有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