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观繇等人见向来严肃的嘉昭帝,正值与官员议政之时,竟少见的露出笑容。
只是这笑容着实有些异样,充满了讥讽和不屑的意味……
三人接过北静王的奏章,快速浏览一遍,脸上也露出古怪的神情。
北静王在奏章之中,先是恳述其情,言王府与甄家藏银之事,绝无半点瓜葛。
甄家奴仆上门向王妃投帖,只言寻常家礼之事,并未提起藏银之意。
其人在锦衣卫供述之言,完全是恶意污蔑。
又言甄家身为获罪之门,不思悔过自新,藏银枉法,蒙蔽视听,罪愆已昭。
北静王府虽为金陵甄氏姻亲,绝不敢因亲亲之情,与其同流合污。
奏章末尾,水溶对甄应嘉之举,痛陈利弊,恳请圣驾予以严惩,不可因皇恩宽宥而姑息养患……
……
韦观繇等人看过这份自辩奏章,心中都颇为震惊,还有一丝油然而生的寒意。
素闻北静王水溶颇有贤名,却从不知他这等深明大义。
甄应嘉可是他的老泰山,他为让北静王府撇清此事,言辞之中竟毫不留情,颇有杀之以快天下的愤慨……
怪不得四王八公之中,唯独北静王一脉,至今都未降等传袭,依旧稳坐王爵之位,名不虚传。
嘉昭帝淡然说道:“北静王身为甄家姻亲,对甄应嘉之罪,能这般深明大义,颇为难得,不可辜负其情。
可见三位爱卿论罪之言,精确中肯,符合众议民心,按方才所议审断此事,即日向金陵传旨。
郭霖,传朕旨意,御赐北静王府金帛二十匹,以彰其德……”
……
伯爵府,探春院。
绣房之中,站了满满当当的人,贾琮正给探春更换伤药。
迎春、黛玉等姊妹在旁好奇端详,还不时指点说笑。
探春的掌伤快养了十日,这是最后一次敷药,之后只需保养一月,便可以痊愈。
贾琮正忙到一半,内院看守小门的婆子来传话,说西府有位袭人姑娘,过来探望三姑娘。
众人听了都知道其中究竟,这段时间袭人已来过一次,自然是宝玉托她过来看望。
黛玉问道:“袭人姑娘一人来的,可还有跟着旁人?”
那婆子说道:“我看的真真的,自然是那姑娘一人来,伯爷吩咐过多次,两府小门不许入外男。”
迎春听了嘴角微微一抽,知道黛玉问这话的意思,也知她心里防着哪个。
琮弟说什么小门不近外男,可西府除薛家大哥,就只有宝玉一个外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