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位三法司主官正各自心思流转,乾阳殿六品值守太监袁竞快步入殿。
说道:“启奏圣上,北静王爷在奉天门外求见,有本上奏自辩。”
三位官员听到此言,心头皆微微一震,这位北静王倒是不含糊,这么快就有了回应。
嘉昭帝说道:“朕正在与各位爱卿商议政事,眼下并无闲暇。
既是北静王自辩之本,将折子递进宫就是,等朕看过再宣他说话。”
韦观繇等人听了这话,心中多少都品味出来,圣上对北静王的观感,当真乏善可陈。
水溶想要携带本入宫自辩,圣上都推脱不见,可是半点脸面都不给,只让他的奏本入宫。
听说这位北静王爷贤名远播,满腹诗书,能言善道。
如果他能入宫自辩,只怕会有一番滔滔不绝,可惜圣上根本不给机会,倒是错过一场精彩。
嘉昭帝冷笑道:“据甄家仆役在锦衣卫昭狱供述,朕昨日已派人向北静王问话。
他言甄家人与王府来往走动,因属内宅亲眷之事,一向由王妃甄氏操持,他从不过问,也并不知情。
对甄家藏银之事,言辞含糊,颇有推卸之意。
按着这个道理,朕何须他上本自辩,让北静王妃甄氏向皇后自辩即可。
朕也懒于在这上头闲扯,且看看他的自辩奏本说些什么,三位卿家也可参详。”
韦观繇等人都是官场老饕,通晓人情世故,鬼蜮伎俩,知道北静王回复言辞,心中各自有些不屑。
眼下甄家是获罪之门,这等关键要命之时,甄家人和王府往来,北静王水溶怎可能毫不知情。
即便王府长史等属官都是死人,不懂得及时提醒王爷。
北静王妃甄氏素有贤名,据说是个极懂进退礼数之人,如今紧要关头和娘家往来,不可能不知会北静王爷。
水溶拿这种冠冕之言,来推脱糊弄圣驾,圣上何等精明之人,心中岂能不鄙夷于他。
怪不得堂堂王爵请宫觐见,圣上半点脸面都不给,只让奏本入宫,人却是不见的。
……
只是过去稍许,六品内侍袁竞便急匆匆入殿。
手持奏本说道:“启奏圣上,北静王自辩奏本在此,请圣上御览。”
嘉昭帝接过奏本,只是翻开看了几眼。
意味深长笑道:“没想到北静王竞有这等忠义之心,对甄应嘉私匿家财立陈其弊,满腔愤慨。
朕观他奏本中诸般主张,竟和三位爱卿之言,颇为吻合。
郭琳,将奏本给三位卿家传阅。”
韦观繇等人见向来严肃的嘉昭帝,正值与官员议政之时,竟少见的露出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