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儿知道错了。。。阿耶,您快救救孩儿!
陛下要抓孩儿去大理寺,世家那边。。。世家那边说会保我,可他们到现在都没动静!”
长孙涣抓着长孙无忌的手,因为惶恐,指甲掐进他肉里,浑然忘了长孙无忌重病的现状。
长孙无忌疼得皱了皱眉,却没推开他。
他艰难喘了口气,对侍立一旁的管家说道:“去。。。把某藏在书房橱柜里,那只镶金的紫檀木盒拿来。”
管家连忙去取,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盒。
长孙无忌示意他打开,里面是一叠契约书,还有一枚刻着‘长孙氏’的玉印。
“这些。。。都是这些年,某与关陇、山东等各家家主互通有无的书信,还有长孙家的族印。”
说着,长孙无忌忍不住咳嗽几声,嘴角溢出丝丝血迹,声音也越来越低:
“你拿着这些去见陛下。。。告诉陛下,‘长孙家自觉失信失职,愿将赔偿给蓝天县公的铁料份额加倍,另捐五万石粮食助朝廷赈灾。。。
只求姑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饶你一命。”
管家适时递上帕子,帮着家主擦去嘴边血迹。
长孙无忌已经顾不上这些,死死抓着长孙涣的手,眼神里满是恳求。
老大长孙冲已经是个‘无德’之人,无缘仕途。
若老二再因此锒铛入狱,背上罪名,他苦心经营多年才好不容易兴起的家业,怕是要拱手让人。
“阿耶!”
长孙涣看着那些书信,眼泪掉得更凶,大颗大颗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。
他知道,这些契约书是阿耶最后的底牌,是长孙家能在关陇占据首位的立足之本。
今天拿出来。。。这是准备掏空家底,换得各世家一个承诺,保住自己。
长孙无忌咳了几声,嘴角又多了一丝血迹。
随意抬手擦了擦,目光如灼,意味深长而道:
“千万记住。。。以后别再跟李斯文这个妖孽、变数作对,阿耶尝试过,除不掉的。
还有陛下心心念的新政,哪怕不去配合,也别做那个不开眼的绊脚石。
长孙家要想活下去,只能靠陛下念旧情,靠你姑母的不忍心。。。
至于那些满眼都是自家利益,精通阴谋算计的世家,靠不住,树倒猢狲散。”
就在这时,大理寺的官员上前一步:“长孙二公子,时间到了,该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