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是为了印证秦臻那不祥的预感,就在他视察后的第三天,归化营的严密盘查网终于有了收获。
两名伪装成从魏地逃难而来、声称家眷皆死于战乱的“兄弟”,在反复的交叉询问和与魏地降卒提供信息的比对中露出了马脚。
负责此案的军法官手段老辣,不动声色地利用他们急于打探洛邑布防和降营状况的心理,设下圈套,在其试图收买一名秦军小吏传递消息时人赃并获。
严刑审讯之下,两人供认他们是魏国大梁唐睢与朱亥组织的死士,奉密令混入归化营,伺机煽动暴乱,制造恐慌,并收集秦军布防细节及“信义行动”的具体实施情报,以期破坏秦国此策,激起降卒反抗。
消息传到帅帐,帐内气氛顿时凝重。
芈启面露忧色:“细作竟已深入归化营?此乃心腹之患!一旦被其煽动成功,前功尽弃!”
“此等鼠辈,当千刀万剐!”麃公须发戟张,拍案而起。
王贲、阿古达木更是杀气四溢,主张立即将二人车裂示众,以儆效尤,并强烈建议彻查归化营所有人员,宁可错杀一千,不可放过一个。
此刻,秦臻的面容,在烛火下显得冷峻异常。
他沉默片刻,眼中寒光一闪,断然下令:“王贲!将二贼押至降营校场,召集各营降卒代表及所有已接回家眷者,现场观刑。
罪名:敌国细作,图谋不轨,离间秦民,欲断尔等生路,罪无可赦。
即刻枭首处决,首级悬于归化营辕门三日。”
“喏!”王贲领命,眼中寒光闪烁。
“然。。。。。。”
秦臻顿了顿,声音陡然转厉,目光扫过众人:“只诛首恶,不及其余。
此二人乃魏国所遣,与我降营中诚心归化、期盼生路之良善百姓无涉。
刑前,由军法官当众宣读其罪状及供词,尤其要讲明他们是受何人所派。让所有人看清,是何等宵小,欲断尔等生路,毁尔等家园。”
接着,他看向芈启,语速加快,带着凌厉的反击意图:
“左相,请即刻拟文,以‘代王’之名,将此二人罪状及处置结果,连同其乃魏国唐睢、朱亥所遣之证词,快马传檄各降营及周边郡县,晓谕军民。
并草起一份国书,遣使前往大梁,质问魏王增,此背信弃义,公然遣细作乱我规划营,坏我安民之策,是何居心?
是否欲撕毁和约,再启战端?
让他魏王增,给大秦下一个交代!”
“妙!妙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