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于就连呼吸亦因此停滞数息。
足足过了十余息之久。
陈子元方才渐渐回过神来。
“倘若真如爷爷所言。”
“日后咱们陈家又当何去何从?”
陈子元面色极其凝重地再度低声开口问道。
声音中已然于不知不觉间夹杂了些许悲切。
“何去何从?”
“自传出黄河即将改道的那一日起。”
“咱们陈家便已经失去了选择余地。”
“要么留在颍川郡。”
“坐等洪水滔天。”
“亦或者白莲教蚁俯杀来。”
“要么便如现如今这般举家迁徙至京师长安成为那位粘板上的肉。”
“至于迁徙至他地?”
“如今天下乱象已然大现。”
“又有何地能够比得过京师长安?”
“沦为那位粘板上的肉无非就是破财消灾罢了。”
“若是落入他人之手。”
“咱们陈家恐怕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一根。”
陈老太爷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,随即无悲无喜地缓缓开口说道。
闻及此言。
陈子元不由得瞬间低垂了眼睑。
陈老太爷方才之言虽略显残酷无情。
但这又何尝不是事情最核心的真相?
正如陈老太爷方才所言。
自黄河即将改道的传言广为流传的那一刻起。
颍川、汝南、东郡、济阴等中原数郡的世家大族、豪强乡绅乃至富甲商贾们。
便已然丧失了全部的选择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