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死的人是什么也不敢做的,而一个人一旦将生死置之度外,就会变得无比强大,
娇杏在那两人又一次来胡同里找姑娘时,使了银子买通他们招的姑娘,把人灌得醉醺醺的,又配合“仙人跳”将人哄去赌了几把,光赵明一个,就输了二千多大洋,赵礼也不例外,同样被割了好大一块肥肉。
拿了按指印的欠条,娇杏使人把两个蠢货扔到染病的老|妓**,灌了药,昏昏沉沉的胡混了三天。
这三天两人都不着家,可他们是在外混惯了的,家里都只以为他们在外头乐不思蜀,只随便骂了几句,压根没派人找。
等两人被扔了出去,清醒后自己摸回家时,才发觉事情不对劲,却为时已晚了。
整个过程中,灌酒的姑娘担不了罪责,自己叫的姑娘自己喝的酒,难道还能怪别人吗?
“仙人跳”既然敢玩这个,又岂是怕事的?
至于老|妓,本就没几天活头了,还不如干了这一票,拿着钱快活一日是一日。
娇杏把这桩事做成,立马开始自己的第二个计划,要是那对堂兄弟缓过神,找上门来,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,又何谈收拾那个老货?
老鸨子独住一栋二层小楼,她睡在楼上,身边要留一个端茶倒水的老妈子,楼下睡两个守门的——就是常跟在她身边的打手,出门时要充做保镖。
胡同里的作息与外面不一样,鸨子上半夜是睡不得的,要到后半夜,客人渐渐进了姑娘屋子了,才有得休息。
这时候鸨子一般由老妈子伺候着去睡,等鸨子睡着了,老妈子才在隔壁屋歇息。
然而,那一天,在她俩都睡着后,守门的两个却钻进了姑娘的被窝。
是新到茶室的两个姑娘,身段窈窕,容貌秀美,鸨子视为摇钱树,因为能赚钱,所以那两人眼馋许久,却一直不敢轻易沾手,要是被告上一状,说他们纠缠不休,耽误生意,他们也没好果子吃。
可谁也不知道,为什么一直不肯让两人占便宜的姑娘,那天突然松了口。
无人守卫的小楼就像暴露在恶鬼眼中的肥美羔羊,当火烧起来时,楼里的鸨子和老妈子睡得很熟,上半夜不睡的人,在后半夜睡意是很浓的。
黑暗中,一个身影提着什么东西,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小楼。
谁也没有发现。
老妈子却先被火气热醒,她一睁眼,隔壁的火都已经透到自己屋里来了,“娘咧,着火了!”
她连滚带爬起床疾呼:“着火了着火了!快来救火!”
一面呼叫着,一面去隔壁救人。
谁知一过去,就撞见了一个披头散发,鬼也似的人影,她唬了一跳,险些要把那声“有鬼”叫出来。
惊慌中,她却发现那人影有点眼熟,定神一看,不就是娇杏吗?
她一时也没想明白这人怎么会在这儿,下意识呵了一句:“还不快救火!”
“啪!”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。
老妈子竟愣了半秒,甚至来不及捂脸,还不待她骂回去,就听到面前的人阴森森的声音:“老货,再不滚就死在这里!”
若隐若现的火光印在她脸上,活似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鬼物。
老妈子屁都不敢放,牙关紧咬,冷汗直流,一言不发的滚出去了。
直到老妈子跑了出去,娇杏才听到一声破了音的惨呼:“杀人了放火了——!”凄厉得如同垂死的夜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