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记得就是这几日,哥哥温夏得了风寒,发起了高热两日没退,以至于为之后他的车祸离世埋下伏笔。
那时候母亲整日忙着卖馒头补贴她弟弟一家,对于他们姐弟,恨不得他们一朝长大再也不麻烦她才好。
偏赶着那几日白家宝有点拉肚子,哥哥在房间里烧的迷迷糊糊,母亲卖馒头回来没等年幼的她说出一句话,就已经抱着白家宝出门了。
那是她第一次觉得母亲好像不是他们的母亲。
也是年幼的她第一次感觉到对母亲的心寒意冷。
意识回到如今,温年这几日连卧室都不想让哥哥出去,想找邻居小孩玩她更是扯嗓子哭。
她满心想的都是不让他再生病,不让他再烧的像个热水壶一样。
她想让他规避掉曾经的苦难,想看他走上于早夭相反的另一条路。
可是……
温夏还是得了风寒。
可能是客厅打开的一扇小窗户也可能是温夏半夜踹开的被。
等温年意识到的时候,温夏已经又发起了热,与上一世一样的来势汹汹。
温年手脚都跟着冰凉。
她已经严防死守,她已经很尽力的去规避,还是不行吗……
难道命运真的就如一双大手,在背后推着他们,一直推向最终的结果吗?
不行啊……
温年闭上眼,哥哥倒在血泊中没有声息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。
远的像上一世,又近的像即将发生。
一种无力感与失控感侵袭着她的内心,让她忍不住浑身颤抖。
“哥哥……”
“哥哥没事,温年乖。”
还是一样的对话,还是一样勉强的笑脸。
温年强撑着给他找退烧的药,又用凉手巾给他冰额头,忙过来忙过去,看他体温还是高,终于绷不住了,跪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她哭上一世死去的哥哥,也哭自己的没用。
白扇被她的声音引了过来,一摸温夏的额头知道她这是怎么了。
一场发热说明什么,只能说明他现在的身体需要这一场发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