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池的眉心锁着疑虑:“与其说露马脚,倒更像一种刻意的展示。”
过去的几十、或几百年里,乌泽像个幽灵一样游**在雷夏大泽,在一些人或物上留下它独属的标记,似乎是说这些都是它的人手。却没有把这些人集中在一起,这些人也并不知道乌泽的存在。
那它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?
“是挑衅吗?”九蘅眼底火星一炸。
“或许……是指引。”樊池的声音压得低下去,木楼中沉滞的空气中忽然带了宿命的味道。
九蘅眉一挑:“那就是挑衅喽。”
他的嘴角浮出凉笑:“你说的对。如果黑月的背后真的是它,二泽相遇,白泽断然没有躲开的道理。它敢露出它的足迹,我们就敢追索不息。”
九蘅眼底燃起烈焰,只觉得心中澎湃不止。
来吧,乌泽,谁怕谁。
转念间又满心茫然。尽管见到这么多黑月,却仍没有清晰的方向,他们并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往哪里。
两人一路走一路聊,想回屋去,走了半天却发现迷路了,找不到他们的房间了。幻阵虽关,楼内走廊依然是扑朔迷离的奇阵。此时天色已晚,阿步大概已睡了,犯不着喊起来惊动他,二人干脆只找向上的楼梯,看看楼的最顶层是什么情形。
于是他们找到了之前阿步藏身的小阁楼席地而坐,透过那扇斜斜小窗可以看到一角星空。
樊池从怀中摸出了一个蜂蜜罐子,瞅着她道:“好久没这样放松过了,让我喝一次吧。”
这一路走来危机四伏,因为怕他醉蜜误事,九蘅都不准他喝的。不过今天真是难得过一个安稳的晚上,醉就醉吧。
“你喝啦。”她说。
他眉开眼笑打开盖子,倾一点进口中,又贪婪地舔了一下罐口挂住的蜜液,唇和罐子之间扯出一条晶亮的蜜丝悬而又断,整个人都甜得要开花的样子。
她忍不住笑道:“有那么甜吗?”
“真的很甜,你尝尝。”说完这句话,或许是开心得太忘乎所以,忽然凑到她的脸前,唇在她的嘴巴上一触,留下一点蜜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