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拨三十亩地?让他家妻小都得温饱?
什么意思?全家流放吗?!
“蔡元长!”胡及攥紧了拳头,怒视着蔡京,他是真的破防了。
全家老小,跟着他一起流放梓州路?
这路上,颠沛流利,囚车械送,想想都知道肯定不会轻松。
全家都死在路上,都是常见的。
因为他和他的家人,现在已经被开除出士大夫的行列,被追毁了一切功名。
自然,也就不可能享受到那些文臣被贬的待遇。
想要优待,门都没有!
即使,他们侥幸可以活着抵达当地。
但苛捐杂税、加征摊派,必然接踵而来。
总之,不是在路上被整死,就是会在当地被虐死。
这也是追毁出身以来文字这个惩罚,对文臣们来说,属于极刑的原因。
因为它是慢性死刑。
对士大夫们甚至是一种比凌迟还要可怕的刑罚。
几个养尊处优的士大夫,能受得了日夜劳作,却依然喂不饱肚子的生活?
而且,他们还得眼睁睁的看着家人妻小,跟着他一起沉沦。
这也就难怪胡及回破防了。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他呢喃着。
让开封府暂署大理寺?
国朝没有这样的先例!
而且……而且……孙升他们答应过自己的啊。
就算他被贬,也会照顾好的妻儿,安排好的家人生计的。
“孙君孚!”他癫狂的喊着。
孙升是国朝名臣孙观之子,父子的名声都很好。
正是因此,胡及才相信对方的承诺。
蔡京见着,微笑着戳破了他的希望:“足下谈起孙君孚?”
“却是要告知足下,孙君孚已贬泰州,昨日圣旨,追究其在朝,枉法、渎职等罪,降授宣德郎,落直集贤院,再贬为荆湖北路,知施州。”
孙升,自身都已经难保。
降授寄禄官,在大宋是很严重的惩罚。
因为寄禄官的升迁,不是磨勘得来的,就是政绩优异或者深得圣心,特旨越次拔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