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生将物品收入怀中,指尖残留的星尘之力还在微微发烫。
他转身走出山洞时,发现峭壁下的裂缝已经恢复成普通岩石的模样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来时那片齐膝深的黑色海水早已退去,街道上的鹅卵石重归粗糙质感,连空气中的海水腥气都消散无踪,只剩下雨后泥土的清新。
路过汤姆家的羊圈时,栅栏上的圆洞已被新的木板钉死,斧刃上的虹彩鳞片消失不见。
铁匠铺的铁砧上甚至还放着半块没打完的马蹄铁,透着寻常小镇的烟火气。
那些曾在窗玻璃上扭动的触须、水母组成的符文,全都像从未出现过的幻觉——只有手背上尚未完全褪去的星辉,提醒着他半夜的遭遇并非梦境。
推开旅馆大门时,一楼大厅的壁炉正燃着温暖的火光,薇拉坐在桌边擦拭那枚月牙玉佩,看到他进来时抬了抬眼:“回来了。”
刚踏上二楼楼梯,就见阿尔伯特抱着古籍在走廊里来回踱步,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看到李长生的瞬间,他像被按了暂停键的钟表,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:“先生!你终于回来了!”
李长生靠在走廊栏杆上,咬了口热面包:“事情解决了。”
“解决了?”阿尔伯特的声音陡然拔高,手里的古籍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
“就这么解决了?”
他蹲下身捡书时,手指还在微微发颤,作为研究民俗学的学者,这辈子都没离“超自然真相”这么近过。
李长生踢了踢脚下的地板,漫不经心地说:“遇到些从外星来的逃难者,被更厉害的存在追杀。我给他们指了条别的路,现在已经离开了。”
他刻意略去了莎布?尼古拉丝的名字,只轻描淡写地带过了米?戈的交易。
阿尔伯特却听得眼睛发亮,抓着李长生的胳膊不肯松手:“外星逃难者?他们的飞船是什么样子?有没有留下什么……”
说到最后,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脸上露出明显的懊悔,“我竟然错过了……”
“就算在场,你也未必想看。”李长生拍开他的手,往自己房间走去,“有些东西,看一眼就会留下后遗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