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的生命轻于鸿毛!责任重于泰山!”
随着“牧师”抑扬顿挫的声音,他即兴创作的诗歌落下了尾声,周围的士兵们纷纷鼓掌,对牧师这首即兴的现代诗表示鼓励和赞赏,在叫好声中,牧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坐会了自己的座位上面继续将自己脑海里的灵感记录在本子上面。
30岁出头牧师曾经是一名小学语文老师,平时酸酸的,胆小怕事,总是喜欢拿根笔将自己见到的一切和学到的一切所记录下来,而且还有点神神叨叨的,总是会给死去的人做祷告,久而久之,人们都忽略了他的文学天赋,而将他叫成了牧师,而且猎人说他和自己一个朋友非常的相似,这也让大家觉得牧师这人很有意思。
陈康站在车厢的门边,看着车厢内有说有笑的战友们,有些出神,他总觉得这次前去长治前线让他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,尤其是牧师,平日里安静的他这几日对于死亡的描写越来越多,要知道,他过去很少描写牺牲和死亡的字眼。
“小陈!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别跑啊!说你是兔子还真的成兔子了!?”
陈康极不情愿的被“酒桶”揽住了胳膊,这个快要40岁的老兵油子陈康有些不想和他挨得太近,这个家伙嗜酒如命,就像是在酒里天天泡着一样,而且还有能力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搞到战前的烈酒,更有趣的是这个家伙喝酒不醉,喝了酒精神抖擞,反应敏捷,但是要不喝酒,整个人就会像醉汉一样,摇摇晃晃精神不振,大家都说这个家伙肚子里面装了个酒精发动机,喝的越多越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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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康受不了那种汗臭味和酒味的混合味道,想要离开,但酒桶的手就像是个铁钳子一样把他抓的死死地,纵使以跑路速度着称为“兔子”的陈康也跑不了,无奈,陈康只好硬着头皮偏开了脑袋,一脸嫌弃的说到:
“行行行!你说!你说!别靠我这么近,我怕问得我酒精中毒。”
酒桶闻言,笑着摸了摸自己惨不忍睹油腻腻的酒糟鼻,放开了陈康,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,看了一眼低头写作的牧师,之后将陈康再次拉回了车厢中转平台里。
看酒桶这副神神秘秘的模样,陈康不禁有些好奇。
“唉!老陈!和你说个事情你别笑我!你认真的回答我!”
“好!你说吧!”
陈康勉强的点了点头,酒桶根本不在乎陈康一脸故作嫌弃的样子,憨憨的笑了笑,之后凑到了陈康的耳边,喷着浓重的酒气说到:
“老陈!这俩天我晚上睡不着,我就发现半夜的时候牧师12点准时都会悄悄的起床,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叫也不理人,眼睛呆滞无比,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的要走到咱们学校后面的那个小山顶上,那条路贼难走,我戴着夜视仪都老打滑,但是牧师轻松就能爬上去!”
“然后呢?你不会告诉我你每天就干这个事情呢吧?”
酒桶被陈康打断了之后有些无奈的砸吧砸吧嘴,继续说到:
“你听我说完,他对着东南方向神神叨叨的说什么,万能的神啊!原谅我们的愚蠢什么的,尤其是他一直在说一段话,我给你仿仿啊,神啊!原谅无知的人吧!看在我和他们相识的份上,在他们来到你面前的时候放过他们的罪恶吧!让他们的功过被后人评价吧!这俩天天天他就说这玩意,能念叨三个小时,你见多识广,能不能告诉兄弟这是为啥?”
虽然陈康一直以来不是很相信这些玩意,但是酒桶的话让他还是忍不住的觉得一阵恶寒,牧师今日来诡异的样子真的让人觉得心神不宁,看着酒桶一脸惶恐的样子,陈康咽了口唾沫,打趣道:
“你一把老骨头了,还相信这玩意?哪次牧师不是神神。。。。。。叨叨的?”
“唉!你这话说的!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没等酒桶说完,猛然前面的装甲战斗车厢就传来了大口径机枪和37mm高射炮射击的声音,紧接着便是刺耳的防空战斗警报响起,车厢内的广播系统夹杂着电流声广播道:
“全体士兵注意!救世军攻击机来袭!做好防冲击准备!”
话音刚落,一串大口径机枪子弹突兀的从中转走廊的天花板扫射而过,直接扫射过了厕所的位置,之后便是一震激烈的射击声从头顶略过,一架黑色尾翼的就是军新7式战斗机拖着弄弄的黑烟,还有金属零件和碎片从空中呼啸而过,一头砸在了被雪覆盖的荒废农田上面,炸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球,一架满身都是补丁的老式猎犬1型战斗机摇摇晃晃的再次向着空中爬升而上。
在更高的空中几架看不清到底属于谁的飞机还在厮杀着,大口径机枪弹扫射过后的窟窿涌进了寒冷的狂风呼呼作响,陈康和酒桶站在角落里差点就被大口径子弹击中,两人看着金属地板上面拳头大小的窟窿,头顶止不住的流下了一滴冷汗,短暂的愣神之后陈康伸手拍了拍身上的金属碎屑,车厢里面原先热闹的气氛此时鸦雀无声。
钢铁地板上黑红色的血液从厕所地板的门缝上面蔓延了出来,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地板上的血迹,一时半会还没有从刚才突然的袭击当中回过神来。
“都别看了!全体都有!准备好你们的武器,还有10公里!我们就到达战区了!都准备好!一会快点下车!给伤员和平民上车让出通道!”
猎人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车厢里面回响,猎人带着阿妮娅和几名指挥官都已经整齐的穿戴起了装备,车厢里面的士兵们都猛地回过神来,立刻将放在行李架上面的装备快速的穿戴了起来,很快就进入到了准备战斗的状态,不少人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,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。
“陈康!你和牧师找几个人赶快收拾一下厕所!身份牌拿走,尸体扔出去!一会下车了去后勤分发点和我汇合!”
说罢,猎人一行人便穿过了乘员厢,消失在了战斗车厢里面,陈康看着已经被冰冻起来的血迹,无奈的叹了口气,一胖的牧师已经穿戴好了自己的装备,手上穿戴着一双早就准备好的橡胶手套,对于这个工作早就习惯了,陈康很不喜欢这样的工作,尽管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干过无数次了,但是每次情况紧急的时候将战友的遗体抛弃总是觉得心里不自在。
当看到陈康将手放在了门把上时,人们都自觉的偏头看向了其他的方向,似乎不想看到熟悉的人那惨不忍睹的尸体,当打开门的瞬间,陈康有些忍不住被里面夹杂着粪便味道的血腥味熏的差点吐出来,那个倒霉蛋蹲着拉屎的时候被14。5mm机枪弹估计直接从天灵盖打穿到了菊花,整个人几乎都被子弹劈成了两半,夹杂着粪便和血肉的墙壁让人控制不住的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