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不上还在院子里的埃舍尔,程言像阵风似的刮过,飞奔到水井旁。
“冷水冷水。”
水井处的冷水需要摇动装置一桶一桶提上来,程言右手痛得使不上力,咬着牙用左手,刚刚触上,却被人一把推开。
脑袋有些发懵,程言偏头看身边替自己打水的人,一时不知要不要换个井。
“埃,埃舍尔先生,我自己其实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冷到骨髓的语气,程言打了个寒颤,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得缩了缩身体。
埃舍尔瞪着程言手腕处散发的热气,用力扯过他。
“哗啦——”
一桶冷水浇在伤口上,程言疼痛稍微缓解,正要开口道谢,却见埃舍尔又面无表情地提上来一桶。
“哗啦——”
四溅的水花打湿程言衣服,程言刚想说把手泡在桶里就好,看到埃舍尔想杀人的表情后止住话语。
“哗啦——”
又是一桶,程言现在身上的水都要比浇在伤口处的水多了。
十几桶水浇在自己身上,四散的水迹都已经流到院子外。
程言抬手抹了把脸,浑身湿漉漉地开口。
“谢谢埃舍尔先生。”谢谢你顺便给我洗了个澡。
程言现在的身体其实有很强的自愈能力,按系统的话,他不受到致命伤其实都不会死,方才反应那么大其实也只是因为他很怕疼。
可再大疼在面前的精神折磨上也不值一提。
垂着脑袋,程言还是不敢跟面前的人对视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给他的压迫感会这么大,明明是个陌生的中年人,可他一开口,程言甚至不敢回应,又心虚又害怕,程言自己都觉得奇怪。
“你的手是新长出来的吗?”
程言:“……”
好气啊,可是有点不太敢反驳。
“埃舍尔先生,您来的可真早。”
“是啊,不然怎么能看到踏鞴锻刀场有这么优秀的员工呢,烧个水都能烫到,让你锻刀岂不是从刀里都能找到残肢断臂了。”
……好狠,而且这话,怎么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