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比这老阉人值钱么!
“谢过解营正!”
醍醐灌顶的胜捷军队将,马上带领手下扒甲胄去了。
祝德恩颇为不解的看了看解天禄,接着再看向了远处满地的御营军士尸首,似乎也在眼馋那些甲胄。
解天禄却道:“那兵甲不是那般好占的。”
说罢,抬手指向了康履,命道:“将他绑了!”
“谁敢!”
康履此时发冠已丢,钦差命服沾满了泥土,脸上也不知是他自己还是旁人的血渍,银白苍发在弥散着血腥气的夜风中飘摇。
却见他笨拙的朝虚空辟出一剑,大喝道:“本官乃陛下钦命监军,尔等犯上作乱,必会祸及家人!”
“哈哈哈,你这阉人,倒有几分硬气!却不知大周气数已尽,不如随我等投了大楚,还可安度余生。”
祝德恩像看小丑一般,笑嘻嘻道。
“哈哈哈”
却不料,康履比他笑的还大声,可随后笑声戛然而止,只见康履以剑为指,指着祝德恩道:“无义莽夫,可知忠义呼!”
“老子不知你的忠义,却知你再顽抗,老命不保!”
“蠢材,你看老夫像那背信苟活之人么!”
话音刚落,康履忽地将宝剑架在了颈间,紧接转身朝东南方向跪了下来,顿时泪水滚滚而下,“陛下,老奴没办好差事,有愧陛下嘱托”
说罢,手腕在颈间猛地一旋,一道血线喷涌而出。
“。”
初夏夜,充斥着厮杀、兵刃交击的嘈杂背景音中,此一隅霎时安静。
足有三四息的沉默后,祝德恩不知为何心生恼怒,欲要上前踹几脚,对尸体泄愤,却被解天禄出声喝止,“不可无礼!找口棺材,将人葬了。”
戌时中。
绵延三十里的江南大营,已成一片火海,处处皆是混乱。
祝德恩想象中的江北楚军,却迟迟不到。
作为今晚风暴的风暴眼,御营营地内更加不堪因涌进了更多军士,方才还并肩攻击御营的各部,此刻却为了抢夺甲胄等战利品,大打出手。
不多时,原本尚算克制的打斗,就变成了杀红了眼的刀兵相向。
祝德恩此刻才明白解天禄说的那句‘兵甲不是那般好占’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。
禄字营众人轻装上阵,破坏了一段栅墙,从御营营地西侧脱离了这片是非地。
可外间景象,同样不遑多让。
江南大营七万人,去年随楚军北伐的只有两万人,今晚参与作乱的最多只几千。
可黑灯瞎火之下,有人高喊‘楚军打来了’,有人惊慌大叫‘走水了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