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这个,似乎只有拉玛会法语?”卫燃追问道。
“艾德也会一些,但只是些打招呼用的词句。”
雪绒花像是在谈论自己的孩子一般解释道,“他们的父母原本打算移民法国的,所以在拉玛出生之后,就给她和艾德请了法语老师。
不幸的是,还没等他们一家做好移民的准备,内战就开始了。他们的父母死在内战里之后,是拉玛的法语老师收养了她们,后来他们的法语老师也死了,他们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。”
短暂的沉默过后,卫燃继续问道,“汉瓦德和达拉尔呢?”
“都差不多”
雪绒花答道,“艾德决定留下帮忙之后,又把他的好朋友汉瓦德叫过来一起帮忙,他们原本是同一个班的同学。这两位小绅士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。”
没用卫燃追问,雪绒花便继续说道,“达拉尔的爸爸死在了缝纫机负责的手术台上,我们那天结束工作准备回来休息的时候,发现她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哭,拉玛帮我们问过之后,就把她也带来了,奇怪,那天你好像也刚好不在。”
说完,雪绒花露出极具治愈力的温暖笑容,“不管怎么说,他们确实帮了我们不少忙。”
“再让我问个问题怎么样?”卫燃笑着说道。
“当然可以”雪绒花痛快的答应下来。
“这座医院里只有我们几个MSF吗?”
卫燃轻轻拍了拍身后那辆急救车的车尾保险杠,“还有这辆车,我们就这么点人手吗?”
“这座医院确实只有我们”
雪绒花点点头,“其他医院还有别的同事,但这里确实只有我们。”
他这边话音未落,拉玛和达拉尔这俩小姑娘也顶着湿漉漉的头发,各自穿着一个似乎用手术服改的睡裙走了回来。
洗去了身上的尘埃和脸上刻意涂抹的墨渍,换下沾染了血迹的衣服,这俩小姑娘看起来也终于更像个小孩子了。
几乎前后脚,汉瓦德和艾德也立刻站起来,各自拿起一条干毛巾,招呼着这俩小姑娘坐在释放热量的油炉边上,仔细的帮她们擦拭着散发着洗发水香气的头发。
“你先去洗澡吧”
卫燃和雪绒花异口同声的用德语说道,接着又动作一致的笑了笑。
“你先去吧”卫燃晃了晃对方借给自己的战俘表,“我还有工作呢。”
“那好吧!”
雪绒花收起没有写完的笔记,走进挂着高跟鞋的帐篷,拿了些洗漱用品走向了那扇小门。
目送着对方从外面把门关上,卫燃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,随后也跟着起身,走向了那顶挂着男士皮鞋的医疗帐篷。
这顶帐篷里面的条件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的多,脚下铺着并不算非常干净的地毯,几道帘子将这帐篷里面分成了里外两间。
轻轻拉开一道帘子,里面是两张并在一起的病床,床头的一张简易小桌子上,还摆着缝纫机和摇篮以及他们的孩子的合影,背景则是卫燃曾在照片里见过的那家烤肉店。
那是小时候的亚沙尔吧
他后来怎么会变得那么胖的?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,迈步往里走了两步,拉开了里间隔断的拉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