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生的目光从巨石顶端的鳞片结晶上移开时,睫毛上沾着的细小冰晶轻轻颤动。
他指腹在车门把手上摩挲着凝结的白霜,霜花在指尖星尘之力的余温下迅速消融,顺着金属纹路滑成细小的水珠,滴落在脚垫上时竟发出类似雪花落地的轻响。
“你们应该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。”
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,喉结滚动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,视线扫过仪表盘上凝固的指针。
那指针还保持着最后转动的弧度,边缘结着层墨绿色的薄冰。
“你们以为的公路,其实是某种能量构建的幻象。”
他顿了顿,指节叩了叩车窗,玻璃上的冰花应声裂开,露出窗外冰层下凸起的骨骼,“只有这些真实存在的东西,才能撕破幻象让车辆停下。”
阿尔伯特的手指还在微微发颤,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方向盘,皮革表面的纹路在掌心压出红痕,汗渍渗进去后竟泛起淡绿色的印记。
“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
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尾音几乎要被牙齿咬碎,目光越过李长生的肩膀望向那些棱角分明的巨石。
夕阳的余晖正从巨石的缝隙间溜走,将阴影拉得越来越长,在地面上织成网状的阴影,像是无数只摊开的手掌。
“总不能一直困在车里,这里的温度降得太快了。”
他说着拢了拢衣领,才发现外套内侧不知何时沾了些暗绿色粉末,捻起来时簌簌地往下掉。
“下车探查。”
李长生推开车门的瞬间,一股夹杂着石砾与冰碴的冷风立刻灌了进来,吹得他额前的碎发向后贴紧。
他弯腰走出车厢时,鞋底踩在冰层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,每一步都能看到裂纹从脚下向四周蔓延。
他转身看向车里的人,指尖在腰间的桃木匕首上敲了敲,木柄上的符文在暮色中泛着极淡的光:“跟紧我,脚踩在我踩过的位置。
这些巨石建筑存在的时间远超想象,墙缝里的矿物结晶很不稳定,任何一点外力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。
阿尔伯特深吸一口气,拉开车门时金属合页发出“吱呀”的哀鸣,动作还有些僵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