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一眼?”赵爱民冷笑,慢慢靠近,一步一声响,“你知道这珠子光一曝光,会招来多少麻烦?”
贾张氏后退一步,嘴唇发抖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真不知道……”
“你不是不知道,你是太知道了。”赵爱民站定,沉声道,“你以为,贪来的东西能长久?”
屋里光影交错,夜明珠的光依旧温润,却不再柔和,而是照出了一个贪婪、扭曲的灵魂。
赵爱民低头盯着贾张氏怀里的珠子,眼里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怒意。他缓缓伸出手:“拿来。”
贾张氏却忽然像疯了一样,抱着珠子往后退,死死不肯放手:“不给!我先发现的!是我亲手从你屋里拿出来的!这就算是我的了!赵爱民,你别想——”
“啪!”
赵爱民一巴掌甩了过去,干脆利落,没有丝毫犹豫。
贾张氏被打得一个趔趄,摔倒在地,夜明珠也终于“咕噜”一声滚到赵爱民脚边,安安静静地停住了。
他弯下腰,拾起珠子,眼里那一瞬间浮出一丝疲惫。
“你什么都能抢,就是不该抢这个。”
屋外,夜色深沉,远处传来院门被推开的“吱呀”声,有人靠近,有人察觉异样,有人,已在窥视中,慢慢逼近……
贾张氏一手捂着红肿的半边脸,另一手支撑着身子从地上慢慢坐起,老脸满是愤怒和不甘,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猫,眼珠滴溜溜转动着,心里飞快地盘算下一步。
可她这点小算盘还没打完,赵爱民已转身走到屋角,把那只破了个大口子的藤编凳子拖了过来,啪地一下放在她面前。
“你不是来我屋里拿珠子,”他声音冷得像秋天第一场霜,“你还坐了我这张凳子。”
贾张氏愣住了,眉毛一跳,警惕地看着他:“凳子?凳子咋了?”
赵爱民冷笑一声,用脚踢了踢那只歪斜不平、腿已经塌了一角的凳子,眼神不带一丝笑意:“你屁股一坐,腿就断了。你说这凳子能不能算你坐坏的?”
“我……”贾张氏嘴角抽了抽,“你这凳子本来就是破的吧?别赖我头上。”
“我破的我还舍不得扔,”赵爱民的声音慢慢提高,“可你这一坐,直接废了。你说你这算不算损坏我私产?”
“赵哥,咱邻里邻居的,别这么较真吧?”贾张氏试着笑,笑容比干裂的墙皮还勉强,“一张凳子值几个钱啊?你就当我看你屋里地板太平,想坐会儿。”
“你想坐会儿?”赵爱民冷哼,“你那动作可比窜老鼠还利索。行了,别绕弯子,今儿个这事咱得算账。你赔我凳子钱。”
“赔……赔多少啊?”贾张氏眨了眨眼,声音里透出几分发虚。
“这可是老藤木做的,七年前我还特意从南城带回来。”赵爱民低头打量着那凳子,“手工活儿,纯实料。你现在在市场上想找这样子的,少说也得三十块。”
“三十块?”贾张氏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跳起来,“你要我赔三十块?赵爱民你是不是昏了头了?这都什么年代了,三十块你能买三张新凳子!你讹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