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来干啥?”赵爱民冷声问道。
“干啥?我来接我孙子回家!”贾张氏的目光一扫屋内,“我家棒梗住你家一夜,倒像是你亲儿子了?你一个外人搁这儿装什么好人?”
“你这脸皮还真厚。”赵爱民冷笑一声,“昨晚你怎么把孩子打得哭天抢地,现在又说得自己像多疼孙子似的。你不觉得丢人,我还嫌寒碜。”
“你少给我扣帽子!”贾张氏不甘示弱,“我昨晚是教训他不听话,教训孩子是我家的事,轮得到你说?再说了,他是我亲孙子,他现在不给我回去是忤逆!”
赵爱民不想跟她口舌打架,转头对屋里的棒梗喊:“棒梗,出来一下。”
棒梗怯生生地从炕上爬起来,手里还握着铅笔,一双眼睛怯怯地望着门外的奶奶,脚步像是被石头拌住了似的迟迟不动。
赵爱民看他那副模样,心里一酸,但还是温声道:“没事,有叔在。”
棒梗吸了吸鼻子,才缓缓走到门口。他一出门,贾张氏的眼就瞪大了。
“你看看你这德行!是不是赵爱民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?你昨儿个敢在院里乱说我偷东西,今天还不知悔改,你还想反了天了是不是?!”
她一边骂一边上前,猛地一把揪住棒梗的胳膊,把他往怀里拉。
“奶奶,我不想回去……”棒梗低声哀求着,小脸皱得像个苦瓜。
“你闭嘴!”贾张氏暴怒,另一只手直接点在他额头上戳了两下,“你个白眼狼,昨晚上就是你害得我在院里被人笑话!你要是再敢让赵家那臭男人骗走,我就打断你的腿!”
棒梗吓得眼泪一下就下来了,身子一缩,声音细若蚊鸣:“叔叔……”
赵爱民哪还能忍得住,几步跨上来,一把拍开贾张氏的手,冷声喝道:“你够了啊!你还要不要点脸?昨儿晚上打,今儿个又来骂,你是当孩子是你出气筒了是不是?”
贾张氏反手就往后拉棒梗,嘴上却不饶人:“我这是教他!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!他要是在你家学得跟你一个样,将来还不爬你炕头叫爹去了?!”
赵爱民脸色一沉,声音陡然拔高:“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,我就让你在这院子里再也抬不起头来!”
贾张氏被他眼神一震,愣了一瞬,倒是没再往前动,却死死拽住棒梗的胳膊,一步一步往外拉:“走!跟我回去!再敢废话,看我不抽死你!”
棒梗抽泣着,却不敢挣扎,像是一只被拽着的小动物,那双脚一步三挪地跟着贾张氏出了门,眼神却一直往后望着赵爱民,满是不舍与恐惧。
赵爱民站在门口,心里像是被一口锈刀子划了一道,沉沉的钝痛。他知道,棒梗的挣扎只是开始,这孩子还太小,还没学会反抗。他咬着牙,暗暗下定了决心。
贾张氏带着棒梗刚走出院门,后脚就传来一声轻响,是赵爱民重重关上了院门,回响在整个四合院之中,像是一声无言的怒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