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——”
珠子微微震动,似有一丝回响,像风穿过洞穴,带着遥远而缥缈的鸣音。他眉头一皱,屏住呼吸细听。
“嘶……这声音……”
他低下头,靠近珠子,耳朵几乎贴上去。
那声音忽远忽近,像是水下传来的低语,又像是某种乐器缓缓拨动的弦音。音色不属于人间,也不属自然界的一切——它没有确切的旋律,却让人心跳随之震颤。
赵爱民忽然发现,自己手心竟然出汗了。他缓缓将珠子贴近胸口,闭上眼睛,感受那一股若有似无的力量正通过皮肤缓缓渗入体内。
他像是看到了什么。
眼前仿佛浮现一片辽阔的雾海,一只无形的大手正轻轻地推动着他走向那无边的水域。那珠子,像是某种钥匙,开启了他意识深处封锁的某个角落。
“这玩意,不能留在光天化日之下。”他喃喃低语。
他找出一只旧木盒,里头原来装的是几枚外祖父留下的铜钱。他将铜钱拿出,包好珠子,放入木盒中,盖紧,随后又找了几张破旧报纸裹住,塞进床板下的一处暗格。
做完这些,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可还没坐下,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响,不是脚步,而像是猫在墙头跳跃,却又比猫更重。
他身子一僵,手中铁棍一紧,缓缓靠近窗边,拉开半寸窗纸缝隙。
窗外一片黑影。
赵爱民皱眉,看不清。他正想再靠近些,忽然,一道细细的黑影闪过窗前,速度极快,他只觉眼前一花,再望时,院里什么都没有了。
“有东西在窥探……”他咬牙,“不只是人。”
他的心跳如鼓。
第二日天尚未亮透,四合院里却已有动静。
赵爱民一夜未眠。窗外的槐树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曳,仿佛昨晚那道黑影仍在悄然窥视。他靠在墙角,双眼微闭,手里紧握着那根铁棍,身旁的木盒已经重新藏好,床下垫了厚厚一层破布,就连那床脚也刻意挪了半寸,防止有人踩出声音。
他心知不能再这样被动。那珠子有异,不光引来贾张氏那种贪心之人,昨晚那一瞥,他至今想不通那影子是人是鬼,是实是虚。再耽搁下去,只怕真要出大事。
天色微亮,他洗了把脸,用凉水激得整个人清醒。正打算去后院打口井水,却猛然听到隔墙传来一声尖叫——
“哎呀我的妈呀!这是什么玩意儿——亮的跟白天似的!!!”
那是贾张氏的声音,刺耳、凄厉,仿佛踩到了炭火,直接从西厢房传来。
赵爱民心中一凛,脚步一顿,心头登时泛起狂潮。他几乎下意识地往自家床下看了一眼——珠子仍藏在木盒里,动也不动。他立刻冲出门,快步绕过正屋,来到贾张氏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