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”
卫燃说着已经借着背包的掩护取出了英军水壶,拧开壶盖之后,将那一尾鲤鱼吊坠塞了进去。
他这边刚刚收起水壶,玛利亚也已经驾驶着卡车开始了提速。
与此同时,两侧的建筑里也相继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枪声,负责驾车的玛利亚也将油门踩到了底。
在枪声中,发动机的轰鸣以及货斗里的惊呼和哭喊声中,这辆卡车在满地狼藉的街道上近乎横冲直撞的摸黑前进着。
“唱一首歌吧!”玛利亚大喊着提议道。
“起来,饥寒交迫的奴隶——!”虞彦霖直接用母语开始了高歌。
“起来,全世界受苦的人——!”就在卫燃摸出口琴开始伴奏的同时,亚伦也用美式英语开始了高唱。
“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,要为真理而斗争——!”玛利亚也同样用他的母语西班牙唱出了第三句。
在枪炮声中,发动机的轰鸣声中,在口琴的伴奏声中,货斗里的那些伤员们也相机用各自的母语唱起了同一首歌。
那里面有法语,有英式英语,也有意大利语和德语、俄语希腊语甚至阿拉伯语等等卫燃听得懂或者听不懂的语言。
“砰!”
在又一声从侧面传来的枪响中,玛利亚脖颈处炸开了一团血雾,她原本用西班牙语的高歌也随时戛然而止。
但卫燃却并没有停下吹奏口琴,看着虞彦霖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方向盘,看着亚伦用尽力气把本该丢出去的玛利亚拽过来给前者腾出位置,又看着满身血迹的亚伦和玛利亚互换了位置。
仔细的摘下玛利亚脖颈间的项链,亚伦又扯下她领口的三角星,随后将其递给了卫燃。
后者愣了一下,抬手接过了那些染血的遗物揣进了兜里,却依旧没有停下口琴的吹奏——那是他唯一能帮上忙的了。
在愈发激烈的枪声中,身后的合唱夹杂了一串惨叫,虞彦霖也在这声惨叫的催促中,努力把车速继续提了提。
终于,他驾驶着车子撞开一个起火的拒马之后,总算是离开了这片交火的街区,在子弹的追逐中转了个弯开往了指挥所附近带的战地医院。
“我们活下来了”虞彦霖压抑着激动说道。
“咳咳。”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的亚伦却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。
“你受伤了?”卫燃最先意识到了不对。
亚伦艰难的摇摇头,用手扶住了自己的相机,“维克多”
“你说,我在听着。”
卫燃连忙把耳朵凑了过来,“彦霖,开快点儿!亚伦受伤了!”
“好!”
刚刚松了口气的虞彦霖再次提高了车速。
“我啊。还没见到那面旗帜呢。”
亚伦贴着卫燃的耳朵说道,“我的包里,有。四颗三角星,还有还有我的别在你们说的那面旗帜上。吧。用我的。相机给那面旗帜。拍一张。寄给寄给妈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