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彦霖用法语答道,随后还打开了腰间的弹药盒,将里面仅有的三板子弹都拿了出来。
“克莱蒙,把你的煤油给我一些。”
卫燃说着,将那个被他当饭盒用的小号平底锅拿来放在了三人中间。
克莱蒙倒也干脆,再次打开那个破旧的背包,从里面拿出了装有煤油的油壶,慷慨的往卫燃的餐盘里倒了小半壶。
“够了,足够了。”
卫燃说着,已经取出了枪械清理工具,自己的开始清理这支老旧的步枪。
“卫大哥,你真的打过仗?”虞彦霖好奇的用汉语问道,随后,他又立刻换上了法语重新问了一遍。
“参加过一些”
忙着清理这支步枪的卫燃依旧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,随后不等虞彦霖发问,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克莱蒙的身上,“克莱蒙,你的背包是从哪来的?”
“我在法国边境的一个小镇上得到的”
克莱蒙答道,“当时我的行李箱坏了,一个一战老兵把这个背包送给了我,他说这是他从一个德国士兵的手里得到的战利品,他们虽然战败了,但是他在战斗结束之前就因为负伤回家了,顺便也把这个背包带了回去。”
说到这里,克莱蒙也问出了同样的疑惑,“维克多,你似乎是个老兵?你总不能参加过一战吧?那时候你才多大?”
“我可没参加过一战”
卫燃顾左右而言他的继续转移着话题,“你的相机呢?你怎么带着它来这里了?”
“这是我爸爸的相机,他就是个西班牙人。”
克莱蒙解释道,“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,他希望我能拍一些在西班牙的照片带回去给他。”
“你带了很多胶卷?”卫燃追问道。
“当然,我带了很多。”克莱蒙说着,还拍了拍身前的背包,“等天亮之后,我会给你们拍几张照片的。”
似乎看出了卫燃不想聊他是否参加过战争的经历,虞彦霖也借着这个话题和克莱蒙聊了起来,而卫燃也用煤油帮虞彦霖仔细的清理了那只老旧的西班牙短毛瑟,随后又把自己那支短毛瑟也清理了一番。
总得来说,这两支枪的状况都不算好,但总算是能用。
一切忙完,就连剩下的那些煤油也没有浪费,而是被他用布料过滤之后又倒回了油壶里。
最后给残存着煤油的平底锅装了少许的泥土点燃,这个狭小的掩体里也跟着变得明亮而且暖和了许多。
“你们要给家里写封信吗?”
克莱蒙一边说着,一边从那个破旧的背包里拿出了两个信封和两支钢笔,“也许明天战斗就要开始了”。
“你要写吗?”虞彦霖说着,却已经接过了克莱蒙递来的信纸和钢笔。
“我就算了”
卫燃笑了笑,见虞彦霖看向自己,沉默片刻后摇摇头,“我不知道该写给谁。”
闻言,虞彦霖张张嘴,默不作声的低下头,取出挂在腰间的,那个同样形似平底锅的餐盘倒扣在膝盖上垫着,一边写一边用汉语说道,“在从法国出发之前,我已经托我的同学给家里带回去一封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