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意地欣赏了会儿裴煜狼狈吐血的样子,这位二皇子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宫中眼线所说的、那日母后被这昏君赐死时的惨状,心中一直积蓄的戾气终于消散了大半。
是,在一众弟兄中,裴煜确实更为偏爱他——但那又如何?!
毕竟,裴煜可以是很多人的父亲,死在裴煜手中的石皇后却仅是裴煦一个人的母亲!!!
可怜母亲明明贵为大景皇后,死后却丝毫没有享受到一国之母应有的哀荣,反而被裴煜下旨用一席苇草潦潦包裹、和外祖家的几百多口性命一起被扔进了皇陵旁的乱葬岗……
思及此处,裴煦心中方才平复少许的怒火再次重燃。
是以,当【那些人】联系到他,问他要不要试试夺取那个位置时,他干脆地点了点头——
在今晚一切尘埃落定之前,自己是否能够真正坐上那个位置,裴煦并不能确定。
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,哪怕他今日拼着这皇位和一身性命不要,也一定要拉裴煜下地狱,让他去给母亲陪葬!!!
握着手中长剑的手紧了紧,裴煦挥剑在面前这人的身上留下无数伤口,让这个大景最为尊贵之人的鲜血飞溅得四处都是、遍布金殿的地板和墙壁;最后,连他自己都被染上了殷红、宛若一个从地府中爬出来的修罗魔鬼。
——这无疑是一场极为漫长折磨的虐鲨。
至于在裴煜身上留下这么多伤口是否会被人发现,裴煦表示无所谓——
反正他最后会一把火将这里烧个一干二净,届时,他的好父皇怕不是只会剩下一捧飞灰、和这座宫殿完全融为一体。
至于放火之人,那当然是企图谋反未果、最终和父皇同归于尽的太子咯。
而做为父皇在临死前拼命留下的诏书中所写的唯一继承人,他裴煦自然可以清清白白地继承大统。
想到这里,他的出剑愈发狠戾,却招招都避开了对方身上的要害——在他还未尽兴前,可不能让他亲爱的父皇轻易死去。
对于垂死挣扎的裴煜口中那诸如“裴煦!我给你解除软禁、放你出来,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?!”、“你这逆子谋害兄长、逼父退位,简直大逆不道、天理难容!”之类的辱骂,这位二皇子脸上仅是露出了一个极为嘲讽的笑容。
“哦?这很【大逆不道】吗?”
在在场众人震惊的目光中,裴煦甩了甩剑上的污血、嗤笑了声,口中所言语不惊人死不休:
“可是……父皇您当年,不也正·是·这·样·做·的吗?”
狠狠盯着脸色骤然变得无比苍白的裴煜的双眼,他一字一句地说下去:
“怎么?这事儿莫非就您老能做得,我做不得?!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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