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酒厉声打断他:“喝掉。”
浅川侑的肩膀颤了颤。
他现在真的很怂。他生前虽然不算什么品格兼优的纯善者,但好歹也遵纪守法,没做过什么坏事。站在琴酒面前被如此胁迫,腿没软已经是他最大限度能坚持的事了。
他对组织了解不深,也不清楚琴酒的手段,但他能从旁人的眼中窥探到此人的残忍与可怖。
那一瞬间,心情变得五味陈杂。
浅川侑的心底,很是莫名地萌生出两个念头:[这药不能喝]以及……[他该对我放尊重些。]
于是,本能驱使了身体。
他颇为抗拒偏过头,低声道:
“不要。”
“我不想喝。”
但下一刻,他的下颌骨传来剧烈的刺痛,一只冰冷的手钳制其上,头颅也被硬生生地掰回,被迫与手的主人对视。
琴酒冷笑:“我让你拒绝了吗?”
浅川侑:“……”
这人怎么这样啊!!!
说又说不动,逃又逃不掉。
他抬起双手,干脆严丝合缝地捂在嘴上,两眼一闭,直接装死。生动地用行为和生命表达:我就是不喝,实在不行你杀了我。
死过一次的无赖,笃定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第二次死亡。反正一回生二回熟。但他忽视了自己是个体力f的废物。
这点抵抗在琴酒眼里徒劳无益,就像小猫扒拉着沙发,自以为用了很大的力气,但却能轻易地被主人提起后脖颈抽离。
自作聪明在绝对的力量前一无是处。
琴酒也是这么做的。
药剂只有四支,他容不得浅川侑在这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。
他太了解浅川侑。
接过药,再倒掉。或者乖乖喝下,等他离开再嫌弃地吐掉——
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他选择了最高效的方式:直接灌进自己的口腔。
他含着那口药剂,握住浅川侑细瘦的手腕,轻而易举地掣肘,又迅速将对方的手臂按在栏杆边缘。
那一刻,他看见浅川侑瞪圆的双目。
平日透着狡黠的高挑眼尾泛起迤逦的红。这对漂亮的紫罗兰色眸子在此时,仅仅容纳了他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