鞭梢像是毒蛇口中信子,带着凌厉风声搅乱漫天雪花。
“啪。”
鞭子抽在高大胡人烙着牲口同款印记的侧脸上。
从眼角到下颌裂开巨大口子。
霎时间,殷红的血涌出,将半边黝黑脸庞染成一片红。
胡人奴仆吃痛嘶的一声,却不敢躲闪。
只谦卑的垂下头去,连连赔罪。
这会功夫里,胡奴脸上伤口涌出的鲜血已被寒风吹成了晶莹的粉色冰晶。
倒是省去了处理伤势的麻烦。
青年打了人心气順些,揉揉冻得失去知觉的鼻尖,走到一辆马车前。
专门冬日出行的马车,车架格外的高。
方才被打的胡奴立刻跪在地上,好让主人踩着他的脊背上去。
青年满是雪泥的脚,踏着胡人青年的背上车。
掀开狼皮镶制的厚重车帘,青年被车内暖和的温度激得打了个喷嚏。
车中端坐的中年人抬眼,瞧着骂骂咧咧的青年。
“顶多在半日就到令支了,莫要胡闹。”
面对家中长辈,青年可不敢跋扈,讷讷道:“我只是有些心急。”
雪源跋涉从辽东赶到令支,实在是十分磨练人意志的。
叶家的公子哥指向出趟差事,换取一些成年后的话语权。
早知旅途如此辛苦,他定然有多远跑多远。
想着,他抱怨道:“这公孙氏的璇娘子死得真不是时候。”
公孙颜懒得对公孙璇兄妹的死因做太多画蛇添足的遮掩。
对外一律宣称这对兄妹,死于令支之战入城的乱军手中。
封锁了一段时间的消息,待到局势安定,才放任消息传出。
对此,公孙景也只得无奈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