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者:“这……”
我:“我在想,他们的孩子,可能还是和他们一样,除非这个孩子自己能觉醒,非要跟他们不一样,有能力读好书,不然十几年后,不满十八岁就学他们辍学结婚了。”
记者:“这样的情况很多吗?”
我:“声明一点,我是辍学,不是辍学结婚啊!”
记者:“你想吗?”
我:“不聊这个话题了。”
记者:“好。你觉得他们为什么结婚那么早?”
我:“我不知道啊!不过也好,毕竟他们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地方。。”
记者:“你觉得你能离开?”
我:“或许不能,但是不能不想。”
记者:“你刚才提到一个词,“觉醒”。你觉得你觉醒了吗?”
我:“如来,来了吗?如来。到底来没来?如来。来没来啊?如来。我觉醒了吗?如觉,如醒。如觉醒。”
记者:“有意思。但我不懂。”
我:“我能离开这个屯子,我就算觉醒了,没能离开,我就是个异类,我就像电影里的怪物,与众不同的异类。我现在已经被这样看待了。”
记者:“他们觉得你很奇怪?觉得你很不合群?觉得你你没有朋友?觉得你的生活没有意思?”
我:“是的。”
记者:“你听他们说过吗?”
我:“嗯。”
记者:“你恨她们?”
我:“不恨。”
记者:“你怪他们吗?。”
我:“不怪。”
记者:“你虽然说不能离开这个屯子,就不算真正的觉醒,但我听得出来,你认为你已经觉醒了,和他们不一样了,你有过小看他们吗?看不起他们吗?”
我:“曾经有,而且很看不起。现在没有。一点也没有,甚至羡慕他们的生活。”
记者:“曾经是多久以前?”
我:“我没去上海以前。”
记者:“一八年之前的时间?”
我:“是的。”
记者:“六七年前了。”
我:“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