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能正经进入仕途,岂不强过一个空头爵位?
只是……
“小犬委实难当大任。”
贾政无奈又诚恳的推辞道:“怕只能让勇毅伯失望了。”
机会虽好,无奈自家儿子实在是不堪重任。
“世叔!”
牛继宗忙道:“这工学说到底还是焦祭酒主事,他与府上有主仆之谊,听说还特意点拨府上大管家的儿子,抢在我等之前向工学捐赠了银子——管家之子,他尚且不吝提拔,何况是世叔家的二公子?!”
“只要焦祭酒手把手的提携教导,令公子自然无往不利,届时也能为年轻的勋贵子弟做个表率,替大家趟出一条明路来,这岂不是公私两便、两全齐美的好事儿?!”
这其实才是牛继宗的真正来意。
皇帝和焦顺把他推到了前台,他心中自是不爽,对皇帝那肯定无可奈何,但反向将焦顺拖下水,却还是可以试一试的——再说了,这本就是焦顺的职责所在!
那焦顺一贯阴险狡诈智计百出,若推脱不过,或许就有摆平吏部的法子也说不定。
就算没有办法,好歹也有人帮自己分担出师不利的责任。
“这……”
贾政再次迟疑起来。
虽然现在不敢再小觑焦顺,但他心里总还是觉得焦顺欠了自家的——何况老太太和王氏等人,总说焦顺是荣国府的臂助,既然如此,何不让他再襄助宝玉一回?
再有就是……
赖家的事情也着实让他有些不快,虽说他当初也曾答应,让赖尚荣走焦顺的门路去工部为官,可却万没想到赖家能一下子拿出三万两之巨!
尤其还是在修了园子之后拿出来的!
要知道就连堂堂荣国府,为修省亲别院都伤筋动骨,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!
这两下里一对比,让他既恼恨赖大的贪婪,更不爽焦顺没有再与自己沟通,就让赖家把银子捐给了工学。
这还不都是荣国府的钱?!
里外里一算,不就等同于荣国府出了三万两银子?
那让焦顺给宝玉谋个缺,岂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?
牛继宗见他沉吟不语,似乎有所触动,忙又顺势道:“世叔,不知令公子可在家中,何如请出来一见?”
“这……”
贾政迟疑了一下,还是觉得不能这么草率做出决定,于是敷衍道:“却是不巧,犬子一早就出去访友了——兹事体大,还望勇毅伯宽限几日,容我三思而行。”
“唉~我这既是为了咱们勋贵的体面,更是为了府上着想,谁知……罢了,小侄今儿就先不讨饶了,只盼着世叔早做定夺。”
牛继宗无奈的抱了抱拳,径自告辞出了荣国府。
等一到了外面,牛继宗立刻换了副阴沉模样,招手唤过亲随吩咐道:“去,照着我早上交代的,到各处散播消息,就说荣国府的二公子有意要去工学任职——记住,重点是他家的奴才都去工学为官,做主子的自然不在话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