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隆心中一凉,忙问道:“怎么了?难道陛下他如何?”
那郎中摊开手来,他手里攥着一方白帕,帕子展开之后,里边一团殷红的血迹,怵目惊心。
“今晨,陛下大咳,吐出了不少血。我等……我等皆知,这是不祥之兆。”那郎中颤声道。
慕容隆脑子里一片空白,半晌低声道:“你们的意思是说,父皇无治了是么?”
郎中跪地磕头,低声道:“陛下久病劳顿,心情淤积,又加上风寒不愈,病情加重。我等无能,不能为陛下治好病症。此番咳血,更是病情危重之兆。我等几人商议会诊之后,均认为……均认为……”
慕容隆喝道:“吞吞吐吐什么?认为怎样?”
那郎中轻声道:“均认为……陛下时日无多了。”
慕容隆脑子里嗡然一声,几乎晕倒。定了定神,这才道:“不过是风寒之症,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”
“高阳王莫要忘了,陛下年事已高。年近古稀之人,率军亲征,一路劳心劳力,便是青壮男子也未必能承受的住啊。不过高阳王莫急,此处药物匮乏,我等也医术不精,对陛下病情不利。倘若此刻即刻回中山,遍请名医诊治,并加以静养。或可有一线生机。请高阳王务必劝说陛下出发回中山治病。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。”那郎中说道。
慕容隆举步进了屋子,直入内室之中。内室外间,两名军医正相对愁眉不展,见到慕容隆忙起身行礼。慕容隆哪有心思去跟他们打招呼,快步往慕容垂的居处走。掀开帷幔之后,屋子里一片昏暗。因为不怕风吹引起慕容垂的咳嗽,所以屋子四周以帷幔遮蔽,显得光线昏暗。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气味和淡淡的血腥味。
慕容垂躺在床上,侧着身子。他身材高大,骨架颇为雄壮。但此刻在慕容隆看来,慕容垂却比自己从小到大印象中的慕容垂要瘦弱娇小的多。此刻的他,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干枯瘦弱的老者一般。
慕容隆缓步走上前来,探身查看慕容
垂的情形。慕容垂双目紧闭(buduxs)?()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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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角边还有一抹血丝。
“父皇……父皇……”慕容隆轻声呼唤。
慕容垂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慕容隆,慕容隆忙道:“父皇,你今日感觉如何?”
慕容垂缓缓道:“你来的正好,朕正好有事要交代你。你扶我坐起身来。。”
慕容隆上前搀扶,将慕容垂扶着坐起,靠在床头。
“你也坐。坐着说话,道兴。”慕容垂指了指凳子道。
“多谢父皇。”慕容隆端了凳子坐下。
慕容垂看着他微笑道:“这几日甚为辛苦吧。敌军动向如何?”
慕容隆忙躬身道:“盛乐方向有敌军动静,似乎在调集兵马。但一时半会应该没什么动作。儿臣已经派出深入西边草原百里的斥候,对方若有行动,我们会立刻得知,并加以应对。父皇不必操心。”
慕容垂点点头道:“不要掉以轻心。随时……掌握情报,掌握机先。”
慕容隆点头称是。看着慕容垂道:“父皇,儿臣有个请求,希望父皇能够应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