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范之神色变冷,缓缓道:“不能为主上分忧之人,将来如何倚重?郡公待你不薄,些许小事你都无法办好,如何向郡公交代呢?”
刘牢之沉默不语。
卞范之起身走到他面前,低声道:“告诉你一个秘密。你可知刘裕在郡公面前是如何说你的?”
刘牢之沉声道:“他怎么说?”
卞范之微笑道:“他说,你刘牢之出身粗鄙,德望低下。虽为彭城人士,却祸害彭城乡邻,欺男霸女惹来众怒,为乡里一害。当年你参加北府军之后,众乡邻弹冠相庆,有人去道观庙宇之中请愿,希望你死在战场之上。还有人诅咒你断子绝孙,家人尽死。刘裕说,你的侄儿何无忌,儿子刘敬宣战死,便是你之前恶行之报。”
刘牢之怒道:“什么?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?”
卞范之道:“还有呢。他说和你结义,只是为了让你和司马道子反目。他说,你反骨成性,为奴三家,不知忠义。他向郡公进言,不可重用于你,要郡公密切注意你的行为,但有反意,即刻诛杀。他说,你连谢玄都能背叛,还有谁不能背叛?谢玄对你恩重如山,堪比再造,你却逼的他走投无路,积郁而死。他说你是妨主之人……”
刘牢之
大怒起身,大骂道:“狗贼敢耳?如此辱我,我要宰了他。(buduxs)?(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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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牢之重重点头,拱手道:“多谢军师告之这些,否则我还被这厮蒙蔽而不自知。军师,我明白了,必要从这厮口中套出秘密来。或许明着跟他说,他必然不肯。但若是我灌醉了他,或许能套问出来些什么。总之,我定想尽办法,完成主公的心愿。这厮挟宝自重,不肯献给郡公,便是最大的不忠。和我结义,暗地构陷,便是不义。如此不忠不义之人,留之何用?待知晓其秘之后,我替郡公斩之。”
卞范之微笑道:“好,你便去试试看。不过我要提醒你,莫要被他察觉。我可不希望闹的满城风雨。若是闹将起来,郡公可不会偏袒你。我也不会承认我说的这些话。原因你自明白,我大军还需要他制造的火器,明白吗?大敌当前,也不希望闹的满城风雨。你最好谨慎行事,不露分毫。”
刘牢之沉声道:“我自省得,军师放心。也请郡公放心。”
卞范之微笑道:“郡公?此事跟郡公无涉,他并不知道我说的这些。这是我想要你做的事情罢了。”
刘牢之点头道:“明白了。军师放心,我这便去找他。军师等我的好消息。”
卞范之点头道:“若他告知火药之秘,你可斩之,头颅送来给我,我自有用。”
刘牢之点头,拱手告辞而去。
卞范之目送刘牢之离去,转身来到内室。桓玄斜靠在床头,见卞范之到来,坐起身来道:“军师,我总觉得,大敌当前,我们似乎不该这么做。”
卞范之沉声道:“郡公不必担心,刘裕刘牢之都非可用之人。军中众人对他们诸多不满。刘裕挟宝自重本就该死,刘牢之更不必说了,三姓为奴,不可信任。此番最好能既知火器之秘,又可借刘牢之之手杀了刘裕,这样,天下人便不会怪郡公不能容人了。偷偷将刘裕的人头送给李徽,或可令他退避。就算不成,那火器之秘也要收回的。郡公岂能为刘裕所制?他要以火器之秘保命,恰恰正是他送命之由。”
桓玄叹了口气道:“但愿如你所言,能够成功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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